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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馬元贄已死,皇城京師內的親信頭領,也悉數殺死,聖上大大鬆了口氣。
一直在延英殿裡心神不寧、惶恐不安的大臣們,也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要知道,天朝這樣兵變翻盤的權變,朝朝都有。翻得好,舊貌換新顏;翻不好,聖上都保不住,更別說這一朝的大臣。
短短兩個時辰,壓在聖上頭頂的馬元贄,這個當初擁立有功、手持重兵的宦官,終於痛快的走向了終點。誰都沒想到,事情竟然會如此順利。
現在,別的還在其次,禁軍左軍中尉空懸,這成了滿朝文武關注的焦點。
右諫議大夫鄭裔出列道:「此次行動,除了金吾軍李將軍,就是羽林軍楊將軍功勞最大。楊將軍身為內侍臣,臣以為,完全可以勝任左軍中尉一職。」
表面上,楊懷信還是楊玄價的義子,他們之間的恩怨在朝臣中無人知曉。若是讓楊懷信做左軍中尉,北司不就成了楊氏的天下?
令狐綯就第一個站出來反對道:「楊將軍雖然立了大功,但他原來職級只是位副將,不可一次擢升過高,這可能會傷害到其他將領的感情。況且他年紀輕輕,恐難服眾,聖上還請慎重提拔。」
眾說紛紜,聖上不置可否道:「內侍臣乃朕家臣,朕自有主張。今日諸位也辛苦了,就不留大家用膳,散朝吧。」
這時大家才發覺,已過午時,人人腰痠腿疼、飢腸轆轆,剛才因高度緊張而忽略了的毛病,全都出來了。政事天天有,吃飯頭一樁。聖上說得對,回家吃飯要緊。
朝中只半日,宮裡轉乾坤。
回到紫宸殿的聖上,略顯得有些疲憊,馬元贄被剷除的興奮散去,後面留下的事還有一大堆,聖上需要想一想。
「楊玄價,你義子今天立了功,我會把功勞也記在你頭上。去吧仙丹拿來,我覺得精神有些不夠。」
楊玄價笑道:「聖上,午時陽氣最盛,最適合蓄養陽氣。精神不夠您就歇著,也不能依靠仙丹啊。要不,奴婢給你捶捶?」
「去拿吧,仙丹吃了有些時候了,我只覺得吃了它,神清氣爽,不吃,反倒牽腸掛肚耽擱了半天時間,今日的摺子都還沒看。」
楊玄價拗不過,只好去取了仙丹伺候皇上服下。
他思量著,若是這樣服下去,最好能把那煉丹的老道接到京城裡來,這樣取藥更方便些。
聖上在龍案前看奏摺,這些奏摺都是樞密院篩選過的,不該給聖上看的,早就被挑了出去。
有人覺得,聖上大事不過問,老是揪著雞毛蒜皮的小事管,他也不想想,什麼事能到聖上眼前,是聖上說了算嗎?
「嗯?怎麼還有這樣的事?受賄三十五萬貫豈有此理!」
聖上把手上的摺子往桌上一拍,怒氣沖沖說到。
楊玄價吃了一驚,今日並沒有什麼大動作的摺子啊?聖上這是在動哪門子肝火?他探頭過去,就更吃驚了:
居然是彈劾馬植與馬元贄勾結,收受賄賂,利用馬相公職權,提拔官員的摺子。這這摺子是怎麼放到聖上案頭的,自己怎麼一點不知道?
看來,馬元贄倒了,下一個就是我!
天朝對貪腐一向都是嚴懲,一個官員貪汙,他的親戚、舉薦者、上級甚至同門都可能會受到懲處。但架不住還是有官員會鋌而走險。
為了不讓自己貪汙暴露,他們大多會藉助馬元贄、楊玄價這些大宦官的勢力,一手遮天。馬植之所以敢知法犯法,也是因為有了馬元贄這個保護傘。
馬植正在家中收拾行李,準備到天平上任,誰知天還沒黑,聖旨就來了,天平也不用去了,直接到東都洛陽做了「太子賓客」。
太子還不知是哪位,這太子賓客也就成了個朝廷編外人員的虛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