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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兒用手指戳了一下兄長的腦袋:「你叫了人家那麼久的『師傅』,怎麼連他的良苦用心,你都沒看明白?難道他不是在你身邊,放了老老少少好幾個狀元嗎?」
李溫也笑了:「從今日起,我也叫你『師傅』,你上次寫給我的書單,我有看不懂的,可要問你。」
說完,他起身給母親和妹妹各行一個禮,腳步輕快的離開了明義殿。
李萱兒這才拉著晁美人的手,憂心忡忡道:「阿孃,父親既懷疑他,必不會再放他在身邊,若是他傷好回來他是個有報國大志的人,又是治國相才」
「你說的他,是哪一個呀?」晁美人一本正經道:「之前死活把人往外推,現在又他、他、他的,叫得親熱。女兒心思就是難猜。」
萱兒臉一紅,摟著母親胳膊蹭到:「人家還小,不懂事嘛!而且,他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我又怎會知曉……」
「可你也聽到你父親說的話,長安城裡,好男兒不止他一個,說不定,再挑了更好的呢?還有他以前什麼樣子,你怎麼知道?」
萱兒剛撅起嘴,晁美人見狀笑道:「不過,只看他是你的救命恩人的份上,阿孃也要幫他。說吧,你想讓阿孃做什麼?」
她的女兒她不知道嗎?又摟又蹭的,定是有事相求。
「阿孃,昨天我一回來就聽說,十七皇叔奉上《南臺中秋詩集》一冊,儘是即興新詩,父親甚是歡喜,還給十七皇叔封了賞?」
「是有這事,怎麼了?」
萱兒撇嘴道:「明明是鄭三郎召集的詩會,卻讓十七皇叔佔了便宜。若不是因為救我」
「你父親已當眾封賞,再為此事討賞,豈不讓他尷尬?」
萱兒抓住母親的胳膊,眼睛閃亮,小嘴帶著狡黠的笑容:
「阿孃,父親愛詩更愛才,尤其是並非出自士族的可用之才。《南臺中秋詩集》裡的才子,都是鄭三郎崇光書院的常客。
加上他本就是父親欽點的狀元郎,何不讓他人盡其用,到太學去做個博士,將他的崇光書院也收歸太學一併管理,那些書院裡的才子,不就自然成了父親的人?」
晁美人撐不住笑了:「看似幫你父親,實則幫鄭三郎哎呀,胳膊肘都拐不回來了。」
「我這也是幫阿兄啊。父親懷疑鄭三郎支援阿兄,現在變成為父親培養招徠人才,阿兄不是剛好摘了乾淨?是不是嘛,阿孃~」
李萱兒用崇光書院一件對父親有用的事,蓋過了楊玄價口說無憑、莫須有的,「襄助皇子,左右朝政」之名,等到鄭顥回來,也不至於太被動。
為父親培養寒門學子,這本就是前世鄭顥做了駙馬以後,建議並親自為父親辦的事。
然而今生她並沒嫁鄭顥,這件事就沒發生。她這也是討了個巧,按父親的心意,順水推舟罷了。
可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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