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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黎影不在的第二個月。
珩禮很乖,大概年紀大小,沒有察覺到黎影不在身邊。
今夜的中秋佳節。
徐敬西開完會回東山墅,書房的桌子前擺著一份絕密檔案,上面有他的名字。
邊上的陳榮交代:“這是徐家父輩最後一次給您的選擇,這個年紀,換前途。”
他過往在金融和銀行行業裡的資歷,最合適不過。
那個位置,可以比擬戶部。
一包新拆的煙抽了三支,滑動手機,一如既往是黃正煒的祝福。
燈色幽幽暗暗,陳榮筆直站在男人身後,跟著沉浸在孤獨裡。
好一會兒,等徐敬西處理完公務休息喝水的空隙。
陳榮才上前,將懷裡的畫放在男人面前,小心翼翼地說:“她去英國前,找過畫。”
“應該是這幅,我看見收在雜物間裡。”
徐敬西緩緩闔眸,嗓音都被尼古丁浸啞了:“還有話?”
陳榮頷首:“有,崇臨說,當初,是您拿一袋現金和她交換的畫。”
怕他忘記,提醒他。
男人沒說話,吸了口煙,解完癮,繼續埋頭工作。
陳榮收起畫,掛在書房最顯眼的位置。
其實想想,先生這一生最適合一個人。
那位太太在不在身邊也就那樣了,不耽誤他的工作。
拍了拍手,看向沉默抽菸、認真批加急公文的權門少爺。
徐敬西頭也不抬地問:“我爺爺怎麼說?”
陳榮頷首道:“最好是接下,給別人不如給你安心。”
徐敬西合上公文,“過來。”
嫌遠聽不見嗎,陳榮怔愣住,疑惑不解但靠近,伸手接過他遞過來的鋼筆。
聽到先生說:“吸墨。”
陳榮連連點頭,幫他吸好墨,恭敬遞到他手裡,每一步極具謹慎,照顧好先生。
他對陳榮的懂事與忠誠態度一直滿意。
先生輕輕甩了下鋼筆,重新刮紙書寫:“跟我這麼多年,想沒想過離開?”
“跟您挺好。”陳榮搖頭,“我不會離開。”
他低喃了一句:“黎影就不這樣。”
陳榮抿了抿唇,打量先生此時的神色,暖色柔光燈色打下,無端映得先生英俊的臉孔多了一絲溫和。
陳榮大膽開口:“他父親並不樂意她留在四九城,要不要,不和他們反著來了?”>/>
“怎麼?”徐敬西抬眸,“去過幾次黎家,向著他們了?”
陳榮摸了摸鼻尖:“今年的中秋去送賀禮,那位戴眼鏡的校長這回開門挺快。”
他都懶得再理會對方:“去隔壁守著珩禮。”
“明白。”陳榮點頭。
珩禮住在嬰兒房,夜夜有兩位阿姨輪番熬夜照顧,不能跟著睡,生怕珩禮夜裡踢被子或者不安分,花了大價錢僱傭。
是把珩禮往精細了養,珩禮打骨子裡最喜歡先生,一旦在老宅聞到先生身上的味兒立馬黏著先生,跟回東山墅。
不給跟,會‘阿海、阿海’地哭鼻子。
老太太捨不得人,也得忍痛割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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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的八月十五,她的畫廊工作室開展,這一次,她大大方方站在媒體鏡頭前。
畫家路大概就是這樣,畫展,畫畫,研討會。
畫展在格林威治天文臺。
被玻璃保護在正中央的畫,是《西雅圖日落金山》。
第一次問世。
來攝影的小徒弟站在畫前,陪她欣賞好久:“前輩真的只用兩種顏料嗎?”
她點頭。
英格蘭一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