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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關之外,天地似被一幅雄渾筆觸肆意勾勒。
遠處,連綿山巒如巨龍蟄伏,山巔殘雪在日光下閃爍冷芒,與黛青色山體相映成趣。
勁風呼嘯而過,吹得關隘旁的枯草沙沙作響,似在低吟歲月滄桑。枯黃草叢中,幾株不知名的野花倔強地挺立,在風中搖曳生姿,為這片蕭索之地添了一抹難得的亮色。
再向更遠處眺望,廣袤荒原無邊無際,蒼茫之感撲面而來 。
也就在這時,遠處的地平線上慢慢出現了一片塵煙。李言甫的三萬大軍浩浩蕩蕩朝淇關而來,軍旗烈烈,隨風狂舞。
三萬士卒腳步沉重,帶起滾滾黃塵。隊伍中,李言甫騎著高頭大馬,神色傲慢,所經之處,大地似都在他的蠻橫氣勢下微微震顫 。
淇關之上,瞭望塔上計程車兵發現了遠處的異常,隨讓號兵吹響了集結的號角。
將軍府內的陸明等人聽到了城牆傳來的的號角聲,知道了是李言甫要到了。
陸明雙眸瞬間銳利如鷹,果斷起身,大手一揮,沉聲道:“走!” 他步伐矯健,出了將軍府騎上了侍衛牽來的馬一馬當先趕去城樓,眾人見狀不敢有絲毫耽擱,也是紛紛上馬緊緊跟隨其後。
一路疾行,登上城樓。此時,李言甫的大軍已愈發逼近,塵煙瀰漫。陸明雙手抱胸,目光緊鎖那囂張的隊伍,嘴角浮起一抹冷笑,身旁的程無晦輕撫鬍鬚,神色凝重,而謝驚鴻則緊按劍柄,眼神中滿是警惕。
陸明身旁燕逐嶽說道:“殿下,這李言甫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眾人一聽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本有些緊張的氣氛瞬間得以緩解。
就在眾人的笑聲中,李言甫的大軍已然抵達淇關之下。
只見李言甫催馬向前,在城下勒住韁繩,仰頭望向城樓,扯著嗓子喊道:“城上的人聽著!我乃大涼李言甫,率三萬大軍前來投奔齊王,還不速速開啟城門,讓我等進去休整!”
他身後計程車兵們也跟著鼓譟起來,聲音震天。
李言甫滿臉驕橫,似乎篤定了這淇關會為他敞開大門,絲毫沒把守城的人放在眼裡。
“城下何人如此聒噪!”燕逐嶽對李言甫大喊道。
李言甫一聽,頓時怒目圓睜,臉上的橫肉都跟著抖動起來,扯著嗓子大罵:“你是哪冒出的無名小卒,也敢在本將軍面前放肆!我乃大涼李言甫,豈容你這等鼠輩質問。”
“李言甫是何人?沒有聽說過。”燕逐嶽回答道。
聞言,李言甫氣得七竅生煙,暴跳如雷地吼道:“你這瞎了眼的蠢貨!我李言甫戰功赫赫,威名遠揚,所到之處敵人聞風喪膽。今日來投齊王,你卻敢裝蒜,信不信我等會兒讓齊王將你碎屍萬段!”
燕逐嶽大喊道:“齊王殿下,這裡有一個跳樑小醜揚言要讓你將我碎屍萬段。”
“噢?是誰如此大膽竟要我砍殺愛將。”
陸明大聲說著走上前,低頭看向城牆下的李言甫。
其實李言甫沒見過陸明,但看著裝他還是知道眼前之人應該就是齊王了,於是趕緊下馬單膝跪地拜見陸明說道:
“末將,李言甫參見齊王殿下。”
“你就是李言甫?”陸明問道。
“末將正是。”
陸明冷聲說道:“你不是應該在陽平城嗎?為何又領兵來此,還對我的愛將出言不遜?”
李言甫趕緊解釋道:“殿下明鑑!末將本欲在陽平城為大涼效力,可那陽平城內的大夫們不識好歹,拒我等入城。末將聽聞殿下在此,一心來投,吾與麾下將士趕路疲乏,言語間失了分寸,請殿下恕罪。”
“失了分寸?我看你紅光滿面、志得意滿的樣子不像是疲乏沒了腦子的樣子啊?”陸明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