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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婉秀沒能躲過去, 被迫於寒冷的冬日早產,又遭遇難產,幸得沒有一屍兩命,她拼盡全力保住了女兒的性命。
不過因著這個,姜雪蠶的身子從小就羸弱,大病不常有,小病卻是不斷,曹楚雲最初倒是不甚在意,以為憑她這樣的身子骨,大概也撐不了幾年。
沒想到的是,即使是這個一個病秧子,也奪得了丞相大半寵愛,她氣不過,又在姜雪蠶五歲時下了一回手,將其推下船,也不知是她運氣太差還是姜雪蠶運氣太好,這回只落下了個記性不好的毛病,性命卻是無虞。
曹楚雲一生劣跡斑斑,錦衣衛交給衛成的密信裡只陳列了這幾件,宋寒之捏著那張疊得皺巴巴的信紙,一字一句看得仔細,看似氣定神閒,指尖卻是明顯泛了白。
這事他沒暫且沒與前頭那與爹爹笑著話家常的人兒講,只說宮裡有緊要事要處理,今晚他要先行打馬回宮,許她在丞相府住上一晚,明日再來接她。
姜雪蠶聽到能在家裡陪爹爹,欣喜不已,眼角眉梢都掛上了笑意,丞相自然也高興,但畢竟在官場沉浮久了,見宋寒之離開時臉色不大好,心裡也犯了嘀咕。
「爹爹,大姐姐要和謝公子成親了嗎?」在家裡繞了一圈,處處可見紅綢與彩燈,姜雪蠶方才只聽過下人的解釋,還未問過爹爹。
丞相收起心事,挑著眉頭回了句:「是啊,你大姐姐是真的不讓爹爹省心,自從那個毒婦走後,天天在房裡哭鬧,如今大婚將至,連婚服都不願意試。」
換作平時,她一定會說:「大姐姐定是想念自己的娘親了。」
可如今她卻沒法說這話,大娘已經被爹爹趕出了相府,不知怎的,她總是想起大娘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她不是很希望大娘回來。
她在想,自己的心眼是不是真的有些壞……
見女兒神情沮喪,丞相以為是她在皇宮受了欺負,立馬搬出了曾經那些說辭,誓要為女兒出口氣。
姜雪蠶聽後,立馬笑著搖了搖頭,解釋說是因為大娘的事。
丞相倒是比她決絕得多:「別再提那個毒婦了,若是她還念著女兒,在泠月成婚的時候再回來瞧瞧,我也不會攔著她,不過在那之後,她若是還想踏進相府一步,爹爹便會令人將她趕出去,治她個擅闖民宅之罪。」
事實上丞相的擔心有些多餘,曹楚雲被趕出去後,用懷裡僅剩的銀兩住了幾日客棧,今日她如往常一般裹著薄被打算在冰冷的床榻上入睡,外頭突然闖進了幾個侍衛打扮的人,腰間皆佩著彎刀,刀尖的寒光三兩下便映上她驚恐的目光。
侍衛的腰牌她認得。
這是宮裡的人。
曹楚雲從小到大隻進過兩回皇宮。
八九歲時跟著叔父來過一回,那時叔父的造船廠為朝延提供作戰船隻,大獲全勝後受到當時的皇帝獎賞,親自派人用極其華麗的馬車將他接進了宮,叔父疼她,求了皇上也將她帶進宮裡繞了一圈。
那時曹氏一族尚有滿門榮光,她坐著黃金白銀鑲嵌的馬車,周圍士族子弟向她投來的皆是艷羨的目光。
可今時不同往日,她雖同樣乘了馬車,脖子和手腕上卻多了一道枷鎖。
天子耳目眾多,她做過的那些事,當真還是沒有逃過天子的眼睛。
「曹氏,你可承認你這些年犯下的諸多罪行?」牢獄內,一張寫滿了罪行的狀紙被扔到了曹楚雲面前,身著飛魚服的錦衣衛正抱臂站在她面前,等著她簽字畫押。
「大人沒有證據便平白無故冤枉妾身,叫妾身如何認?」她的聲音明顯在顫抖,話語卻依舊決絕,仍是在否認。
「死到臨頭還嘴硬。」錦衣衛嗤笑一聲,好整以暇瞧著她,倒像是在看她的笑話。
「皇上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