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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宮內盡顯春意盎然。宮牆之外,繁花似錦,宮牆之內,更是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
隨著天氣轉暖,江知栩的精氣神也好轉了許多,讓人心安不少。
有一日,他還比我起得更早些,靜靜地坐在窗邊看書簡,我醒來時,看到他金冠束髮,青緞的龍袍加身,稜角分明的側臉在晨光中顯得格外的柔和,彷彿身染重病只是一場夢。
就又看痴了。
直到他轉頭喚我,唇色還是那樣蒼白,心底的激動才被埋下。
“皇上怎這麼早就起了?”我輕聲問。
他便又笑了,那笑容中帶著幾分寵溺,也有幾分無奈,“早兒總是睡得比我早,起得卻比我晚,多少年了,還是小懶鬼。”他說著,晃了晃手中書簡,起身遞給我,“讓朕來考考你兵法學得如何了,好不好?”
這兩個月,我白日裡偷學理政的事兒被他發現了,可他竟不惱,那日寵溺地看了我許久,又將不知所措的我攬入懷中,抱了很久,久得差點喘不過氣。
後來,他也不怕我起什麼歪心邪念,也不聽我解釋,竟主動當起了師傅,教我複雜難懂的國策,兵法、聖祖訓等等等等。
可他越是這樣,我越難受。
我不敢問什麼,也不想知道什麼,光是醫官沉重的熊貓眼和每日端來的各種藥膳,都讓我怕極了。
我們就這樣心照不宣的,白日上完朝,就當師傅與徒弟,晚上入了夜,就當不捨分離的夫妻。
雖不能纏綿,但一分一秒都不想分開。
為此,可知可念都吃了醋,說阿爹阿孃不要他們了。
江知栩為此,不顧我勸,陪孩子們玩了一整天,看可禎跳舞,看可知可念鬥嘴,看可予學步。
可陪孩童哪是輕鬆的?他回未央宮時,好不容易減輕一些的咳嗽和胃痛又加重了。讓我心疼到哭鼻子。
江知栩就靠在床邊邊痛邊笑,說我和小時候一點未變,哭鼻子的樣子難看極了,還說幼時為我擤鼻涕時好生嫌棄。
氣得我再哭不下去。
哼。
不記得當年是他自己紅著臉跑走的是吧?
我就不示弱地同他嗆聲,可嗆著嗆著,又難過地流淚,我好想念當年那個能為我擤鼻子的少年,想念他的意氣風發與故作老成持重的嘴臉。
想念他負手立於天下的冷肅端凝。
我便想,如果世間有那倒轉時光的靈丹妙藥就好了,那樣的話,我一定一早就把他摁在床上,宣十個八個醫官,或者把整個太醫院搬來都行。
將他的舊疾早早地扼殺在搖籃中,讓他永遠那麼冷肅端凝,那麼老成持重,看一百年都不膩!
只可惜,這世間之大,沒有如果。
……
我看著他現在倏然間虛弱的模樣,彷彿一碰就會碎,那樣不真實,那樣怕。
每每這時,他就又倔強地強顏歡笑,也不管自己額間是不是淌著汗珠,是不是唇色蒼白,固執地安慰我:“早兒你別怕,朕一定能好,一定可以痊癒的,一定能陪你白髮蒼蒼,看可知繼位,看江山盛世……”
這個傻子,既然這麼篤定,為何又非要立可知為太子呢?
可知才三歲啊,他都不知道何為太子,何為天子,也不知道,帝王之位自己究竟喜不喜歡。
幾日前,他就於朝堂之上,宣了可知的儲君之位,還時時將可知叫來,親自教導。
可三歲的可知懂啥?他什麼也聽不明白,時常聽著父王讀四書五經呼呼打瞌睡,復考時,半個字也講不出來,慣會哭鼻子。
江知栩便看著嘆氣,讓奶母抱他回去,轉而抓我來學。
也不知是不是入宮得早的原因,我學得很快,早就能理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