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吉安安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立後大典的第二日,我穿上冕服、禮服,行了朝見禮。
立後大典的第三日,依舊冕服、禮服加身,行謝恩,八拜禮。
立後大典的第四日,接受了文武百官具朝服上表慶賀。
……
這幾天下來,行了很多事,見了很多人,這期間我緊繃著神經,唯恐出錯失了皇后的面子和禮節,只暗暗感嘆當個皇后也不容易。
卻沒想到,更不容易的還在後頭。
第五日早膳後,我緊繃的神經剛剛鬆懈下來,玲瓏就歡歡喜喜的進屋來,一臉慶賀地告知我:“娘娘,娘娘,長公主決定將會親禮提前了,今兒下午,您就能見家人了。”
“啊?”我心中一驚。
大遼的皇家和民間並不一樣,立後雖是大事,堪比皇上大婚,但皇后不似民間婦,沒有三天回門禮的待遇,一入宮門,基本一生見家人的機會寥寥無幾。
但立後一月期,可擇機賞皇后以會親禮,這天孃家父母可進宮一敘,了卻思親之苦。
可……我那親生的爹、後生的娘,哪來什麼思念之苦?
我慘然一笑,望著銅鏡中的自己,高髻鳳簪、烏髮如漆,眸色清冷、氣若幽蘭,多年過去,我早已學會舉止端雅,練就一身體態輕盈,一顰一笑都只剩皇家那舉止端莊的嫻雅之氣。
再無孩童時的任何頑劣、童真之跡。
這才恍然驚覺,從五歲望著府邸大門越變越小那年,距今,已經六年了啊!
六年,當初那個扎小羊角、玩泥巴的天真孩童,離開爹爹,已然這麼久。
深宮不知歲月長,童年已逝,獨坐鏡前妝。
我對鏡望了許久,才緩緩對玲瓏道,叫茚耳進來,為我更衣吧。
過午時,用了午膳,就有通傳官來傳,說宮中業已準備周全,娘娘可準備好行會親禮了。
我點頭,出正殿去看,朱門金殿,雕樑畫棟,宮內張燈結綵。
宮女、小吏穿梭其間,忙碌而不失序,皇家之威盡顯其中。
我便身著鳳冠霞帔,一副端莊典雅之恣的端坐在殿中,等著爹爹帶晚娘進來。
心下緊張,又不敢面露於色,只好心中默默屬羊。
等了不多時,便見宮門緩緩開啟,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步入大殿,是爹爹,他與那日立後時無甚差別,剛至宮門便規規矩矩地行禮,我從他面色中瞧不見任何波瀾。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壯碩的中年婦女,不用猜就知道是晚娘胡氏無疑了。
她可真是一點沒變,六年了,依舊是黑壯黑壯的,跟在爹爹身後,腰身卻扭地顧盼生蓮。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不再對我黑著一張臉,臉上甚至堆滿了笑容,那笑中,有股子謙恭、有股子自豪。
我定定地看著她,她只瞅了我一眼,就迅速地埋下了腦袋,甚至都不敢與我對視了,可真是……今非昔比。
“臣參見皇后娘娘。”父親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回過神來,微微頷首,示意此時恭恭敬敬的父親和晚娘平身。
說實在的,他起身的那一刻,我心中五味雜陳,我雖自小便知,自晚娘進門之後,我與父親的關係再不似從前般親密。
甚至他還曾為他和祖父那般可笑的權利慾望,將未過童齔的我一把狠心地推入宮門之中,害我成為長公主弄權的棋子、玩偶。
但血脈流動,每每看到他,我一點都怪不起來,我甚至想聽他叫一聲“小早兒”,想他用那扎人的胡茬蹭蹭我的臉蛋,想他看我眸色溫情,想他問我一句過得好不好,想他說一句“爹的想你了”……
可他並沒有,他抬起頭,目光從我身上掃過,除了生澀的敬意,還是敬意。
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