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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你那宮女所做羹湯太難吃了?”吉寧小公主聽聞我因宵夜之事被罰抄整整五百遍心經,早膳都顧不得用就跑來長信宮為我出謀劃策。
自我們去年在桂花樹下結緣之後,就成了無話不談的閨蜜好友。
她總來找我打發這些寂靜無聊的時光,我也樂於跟她講一些宮中沒有的玩樂趣事。
雖然我知道的並不多,且五歲前在宮外的事情,我早忘得七七八八了,但縱使胡編亂鄒,她都會聽得極其認真,一雙明淨清澈的眸子裡淨是無疑和神往。
她也總愛向我安利她那皇帝哥哥的各種好,說他從小慣會護著弟妹,還說他心細如織,說他是心軟的神,連後花園那些胖乎乾淨的流浪貓貓狗狗都是他偷偷收養的。
還說他哥哥最心疼這普天下的黎明百姓,以後定是正直仁愛的明君。
我常常聽得瞠目結舌,覺得她定是話本子看多了,被那兄長光環迷了眼,這種種描述明明與我眼前冷漠的人大相徑庭。
我不信她所言,說皇上明明冷漠又不愛說話,是個根本不睬人的,還總罰我熬夜,罰我抄經。
她便噘著嘴生氣,嘟嘟囔說我這個嫂嫂定是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惹了她皇上哥哥生氣,她哥哥才不睬我的。
哈!怎麼可能!
她就是被江知栩迷了心竅!
瞧,這次明明受傷的是我,又來推說我的問題。
還懷疑茚耳的手藝。
她哪知道茚耳為照顧我,在長公主那學了一整年的才藝與廚藝呢。
所以茚耳雖才過金釵之年,但湯羹的手藝卻稱得上數一數二,做得比後宮小廚房熬了十年羹湯的御廚還好喝呢!
我很好奇她的手藝是長公主那裡哪個姑姑婆子教的,很想偷師,以便長大了可以親自給江知栩下廚,完成我喂胖皇上的宏願。
便動不動就追問茚耳,可她卻只笑不答,說:“娘娘是金貴之軀,學那廚藝作甚,奴婢做的娘娘和皇上愛吃便好。”
愛吃,皇上吃不吃,反正我當然愛吃,所以才變著法兒拉茚耳為皇上調羹制湯,甚至不知疲倦的用我那雙笨拙的胖手去打下手,妄圖偷師學藝。
可我簡直笨極了,好幾次手都差點被火撩、被刀切,慌得茚耳邊熬湯邊為我包紮抹藥,還心疼的推我回房休息,說她可以幫我端去御書房給皇上。
哎,這茚耳,說什麼渾話,我哪會再辛苦她跑趟呢?
何況因為這事兒,她還總挨嬤嬤罵,說茚耳最好別揣什麼不敬娘娘的小心思。
哈?哪裡不敬我了,我甚至聽不懂嬤嬤在罵什麼。
趕忙像只小鳥似的張開自己的臂膀,像四歲時那樣將無聲哽咽的茚耳護在身後,氣呼呼的叫囂嬤嬤道廚房是我要進的,羹湯是我要求做的,有什麼事衝我來,刁難茚耳做什麼。
身旁的玲瓏看得目瞪口呆的,都忘了來給我們勸架。
可嬤嬤卻被我的話氣抖了身子,甚至連眼眶都泛紅了。
我許久沒見過她紅眼眶了,她自進宮後就不再抹眼淚了,連我被召去侍寢都沒有。
我雖面上依舊義憤填膺的,可內心當時就愧疚起來,自責自己是不是話說得過分,畢竟嬤嬤是個做什麼都為我好的人。
我愧疚地垂下手臂,開始追問嬤嬤怎麼了,是因著我的話而哭?還是哪裡不舒服呢?
可她什麼也未說,只定了定神,努力忍住自己的情緒,便道一聲“老奴知道了”,退下而去。
我望著她因年老而有些佝僂的背影,說不出的堵心。
回想起這些來,本已睏倦得不行的我抬起埋在桌子上的腦袋,疲倦地對吉寧公主答非所問道:“吉寧你說,這進了宮的人是不是都需緘默寡言,話不能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