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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翻身上馬,身側的人皆開始撒各色的紙花,&ldo;狀元郎來咯!&rdo;
&ldo;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唐孟郊《登科後》)&rdo;騎在馬上,我想起這句詩,原來說的就是這樣的感覺。
可春風春花都不如你,七娘子,我當可堂堂正正的回去見你了。
巡街整整持續了半日還沒有結束,我第一次將整個開封府都看了個遍,這一日,所有人都知道今年科舉出了位剛剛及冠的狀元郎,這可是本朝以來最年輕的狀元郎,且還生的那樣俊秀,風骨不凡。因得我行過靠近皇城的&ldo;富貴街&rdo;時,頻頻被攔下,各路官員相邀,甚至想要即刻與我定下婚約,所以當我巡完街時,天色都已暗了。
&ldo;郭公子。&rdo;曹彬遠遠而來。
我立刻還禮,對這位素有仁愛之名的將軍,我有一種莫名的好感。
&ldo;請快往皇城去罷,別誤了時辰。&rdo;他道。
我一提馬鞭,馬兒立刻疾馳起來,與曹彬的馬並列而行。
耳旁風聲呼呼,卻還是能聽到各路人的讚美之辭,我略一側身,堪堪躲過又一個姑娘拋下的繡球。
&ldo;京中的人都說&l;桃李春紅鬧狀元,頻頻出閣爭郭郎&r;,這話真是不假,哈哈。&rdo;曹彬笑著說道。
&ldo;沒想到曹大人也聽這些市井之言。&rdo;我亦笑著回應。
&ldo;這可不是市井之言,如今京城之中最炙手可熱的,可非你這位郭郎莫屬了。&rdo;
我二人說著話,不一會便到了皇城下。
高牆之上站著一排人,我仰頭望去,一時竟辨不出官家站在何處。我看向曹彬,希望從他那裡看到些許提醒,卻發現他的面色凝重,並無半分方才的輕鬆之態。
&ldo;參見晉王。&rdo;他取下佩劍放在一旁,半跪著道。
我感到頗為奇怪,當日殿試之時官家便未曾現身,今日這般喜慶的日子,竟仍舊也是由晉王來主持。
&ldo;參見晉王。&rdo;我也隨著曹彬跪下行禮。
&ldo;郭郎兒,恭喜啊。&rdo;臺上的晉王說道,&ldo;今日狀元郎也乏了,便到這裡罷。&rdo;說完便轉身走了,曹彬也面色凝重地從我身邊走過。
夜風吹過來,我才猛然意識到高牆之上已沒有了人。
當晚宮中便傳來訊息,官家駕崩了。
第8章 牢獄之災
我身為今年的甲科狀元,本應由官家親自授官,可此事一出,我這狀元郎便無所適從了。百官公卿忙於此事,無人管我,我正好可抽身回山南西道。
&ldo;念稚。&rdo;我正出門,就撞見多日不見的念稚。
&ldo;郭郎兒,還好你在!&rdo;她驚喜道。
&ldo;怎麼了?&rdo;我心裡想著官家剛駕崩,此時正是分秒必爭的時候,便隨念稚一同進屋,想著要回去見七娘子也不急在這一時。
到了我的房內,各種賀禮擺滿了書桌,念稚見此說道,&ldo;你果真中了狀元。&rdo;
我點點頭,想了一刻,又道&ldo;二皇子可回來了?&rdo;
念稚頷首,&ldo;方才已進宮去了。&rdo;
可我卻見念稚沒有絲毫的放鬆之態,便等著她說下文。
&ldo;前月裡我算出官家……先帝的性命就在這幾日了,便去往山南西道迎德昭歸京,可德昭卻未做任何準備,今日匆匆歸來,恐怕……&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