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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跳了幾首曲子。吉格舞曲傳來,我們互相繞著旋轉,做出誇張的動作。我們不敢笑出聲或者說話,但牆另一邊的舞者們代替我們做了,他們的呼喊聲和歡笑聲隨著音樂越來越響。
這時天空落下一陣小雨。天氣十分溫暖,因此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我們在穿過沼澤時早已半身濕透,但這場雨讓我們意識到,我們是在牆的外面。我們假裝在跳舞,但這並不是我們的生活。或許這就是我這麼多年來一直在做的,當扎克和我還是住在村裡的小孩子時,我就在盜取別人的生活方式。
我們沒有作聲,一起悄悄沒入黑暗中,音樂仍從身後傳來,伴著我們一路走回沼澤地的草叢中。
隨著時間流逝,我們越發羨慕馬兒,它們可以一直以綠草為食,但在沼澤之中,卻沒有什麼東西能讓我們果腹。渾濁的水塘裡只有一些小蝦,身上沒有肉只有殼。不過,至少水源是從來不缺的,而且,這片不宜居住的潮濕土地意味著,我們行走數日都不會遇到一個定居地。這雖讓我們安心不少,但同時也意味著沒辦法偷到吃的。吉普講的笑話越來越少。到了晚上,我們坐在一起看著馬兒吃草,我忽然發現自己雖然嘴裡空無一物,卻在模仿它們的咀嚼動作。
&ldo;你有沒有想過,馬為什麼沒有雙胞胎?&rdo;我看著它們在附近進食,不禁問道,&ldo;其他動物也沒有。&rdo;
&ldo;有時候有的。&rdo;吉普說。
&ldo;噢,它們有時會一胎產很多隻,但並不完全是孿生的。它們之間並沒有關聯。&rdo;
他聳聳肩。&ldo;動物還不說話呢,也不蓋房子。&rdo;他指出,&ldo;它們與我們不同。大爆炸的輻射對人類產生了不一樣的影響,就這麼簡單。這並不是說輻射並沒有影響到動物,畸形的動物也很常見,只不過它們適應環境的方式不同。&rdo;
我點頭同意。這個解釋完全講得通,不過很難想像,雙胞胎的出現是一種適應方式,而非永恆如此。沒有雙胞胎的世界似乎是反自然的,不可能存在。或許吉普對這種狀況更容易接受一些,畢竟大爆炸之後數百年間,這一直是雙胞胎的世界。但吉普在這一點上的灑脫也只是一種幻覺,他可能不記得自己的孿生妹妹是誰,但她就在這個世界某處。他們就像一週前我們在河邊見到的雙頭蛇一樣,每個頭都以為自己是獨立的,但它們只有一條命,同生共死。
第二天,我感覺到沼澤逐漸消退。很快,切實的訊號開始顯現:馬蹄下的地面不再那麼潮濕,我們前進的速度明顯加快。往西方望去,我們能辨認出山脈的輪廓。到了傍晚時分,前方開始有炊煙升起。
我們把馬脖子上的繩索解下來,它們過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已經是自由之身,於是就站在原地吃起草來。我欣然笑了。&ldo;如果現在我們不能擺脫它們,那豈不是太倒黴了?&rdo;但我並沒有走開,最後一次撫摸著馬的脖子。
&ldo;你覺得它們會生活如意嗎?&rdo;
我點點頭。&ldo;最終它們很可能會再次被人類逮到,但在那之前,就讓它們度個假吧。&rdo;我往後退了兩步,馬卻毫無動靜,我再次探身過去,在它身上重重拍了一掌。它試探性地跑開幾步,吉普的馬也跟了過去。它們跑到二十尺開外,又開始低頭啃起草來。
&ldo;我還以為它們會飛奔而去,跑得遠遠的。&rdo;
吉普聳聳肩。&ldo;它們太懶了。自從第一晚之後,我還沒見它們飛奔過。&rdo;他仍握著那兩根繩子,&ldo;我們還需要這些嗎?&rdo;
&ldo;我覺得沒必要。&rdo;於是我們把繩子扔在地上。
吉普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