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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司命仍然不想看到他如此頹唐。
於是,鬼司命強自提了提神勸慰道:“世界那麼美,什麼生呀死呀的?怎可辜負這花一樣的美麗世界?怎可辜負這大好年華?怎可辜負這杯中美酒?來來來,咱哥倆兒美美地喝上美美的酒,豈不美哉?”
鬼司命灑脫不羈地喝著,夏風也接過酒葫蘆猛灌著,卻也依然唱著令人揪心的歌:“最美,最美,春暖花開,夏風蟬鳴,秋黃葉落,冬雪梅香。最怕,最怕,怕生,怕死,更怕人間,多是生不如死!痴痴,傻傻,糊裡,糊塗,一夢黃粱,書香銷玉骨,紅粉作骷髏!誰知我,寧赴黃泉,不懼泥沙!五花馬,千金裘,歌盡五嶽登天闕,又如何?終不遂我心!唯那一鉤明月,伴我酣眠。醒來,儂未去,弦為線,釣盡萬古!”
鬼司命見開解不了這流浪襪子病絕症晚期的夏風,他索性也放棄了“治療”,介面唱道:“死於狂悖昏昧,仍笑談,淚是何物,流淌至傷心處。生,不言歡,悲於不知何為歡。風月海棠,靜默千年。雨打蓮花,泥濘處,芳華又無語。白骨魂銷,痴痴愚愚,追不得,古往之騷客,恨不見,來者之幽幽……”
鬼司命一搭腔兒,夏風就更瘋了,他醉倒在那“雲朵”裡,卻依然喝著,唱著:“我是一頭被慾望放牧著的魔鬼,我在夜裡肆無忌憚地馳騁著。我不歌頌光明,也不歌頌黑暗,我只歌頌掙斷韁繩後的狂歡。花兒,在我的蹄下吐露芬芳,草兒,在我的踐踏下更加茁壯。我,是我,是自己主宰自己的神明,亦是落進苦海的塵埃。我,是矛是盾,是善是惡,是悲是歡,是短暫的生滅,也是永恆的歌舞……”
鬼司命也醉倒了下來,他和夏風一樣愜意地躺在冥火蟲“雲朵”之上,打趣道:“高!高!高!實在是高!喝的高,醉得高,睡得高,唱的也高!”
夏風打著酒嗝兒,哈哈笑著:“我不高,一點兒也不高,但我的師尊、師傅們個個比天還高!人說名師出高徒,我這個徒雖然低到連給他們提鞋都不配,但也不能給他們張嘴就噴那啥不是?我是夏風,可不是清風,滿嘴噴那啥的是清風!”
鬼司命醉得不輕,但也醉得率真而任性,他咕噥著罵道:“呸,清風算個什麼東西?她是個人嗎?就算她是個人,她也入不了我的眼!不是我看不起她,而是人這個東西我鬼司命一律都看不起!當然,你卻是個列外!哈哈……”
夏風一手提著酒葫蘆,一抓著鬼司命,強行給他灌著酒,憤憤地叱道:“嘛?照你的意思,我不是人?你才不是人,你可是鬼!”
鬼司命被瘋夏風灌了一臉的酒,他這個醉鬼也胡咧咧著說道:“有靈性的,活生生的,那才是人,而不是鬼!我是人是鬼不重要,最起碼,你是真正的人,因為你有人味兒。”
夏風“格”的打了個大大的酒香嗝兒,揶揄道:“人味兒?你該不會吃過人吧?你真是鬼?”
鬼司命胡亂扇著夏風噴到自己臉上的酒氣,呵呵笑道:“鬼吃人?這世道人吃人不是挺正常的嘛?你見過鬼吃人嗎?人吃人我倒常常看見!哦……對了,你不是說你的師傅們都很高嗎?他們有多高,能高到讓人不吃人嗎?他們是誰啊?”
聽到“師傅”二字,夏風打了個激靈,酒醉之意好似都清醒了不少,他一臉崇敬地說道:“我在桃花源的師傅們可個個都是大神、仙子。他們中的兩個傳奇人物一個叫李白,一個叫杜甫。他們兩可謂是真正的知交,李白實際年齡比杜甫大,然而,李白好似從沒老過,杜甫又好似從沒年少過!更妙的是,他們兩一仙一聖,一個以詩為馬,一個以筆作刀,開創了大唐詩歌的巔峰!我白哥是在月宮中賦詩舞劍的酒仙,而杜老爺子是在萬丈紅塵苦海中泛舟的哲聖!我嘛,則是在俗世泥洞中摸爬的螻蟻,我若是及得上他們風流之萬一,便算不負此生了。哈哈,我可以卑微,但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