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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烏卿，可知朕要你進御書房，所為何事?&rdo;藺少淵噙著笑意問。
烏玄度低垂著眼，冰冷嗓音輕洩。&ldo;臣不知，臣聽候皇上差遣。&rdo;
藺少淵笑意不變，長指有意無意地在案上輕敲著，站在皇上身後的帶刀侍衛湯榮則是饒富興味地打量著烏玄度。
&ldo;烏卿，朕要你整肅神機營。&rdo;
烏玄度眉眼不動，少頃便道：&ldo;可有時限?&rdo;
藺少淵微揚濃眉，像是沒料到他開口問的竟是時限問題。&ldo;沒有，但自然是愈快愈好。&rdo;
&ldo;既是如此，臣鬥膽向皇上請求在神機營裡另設刑司，由臣統籌人手，由臣親審親判。&rdo;
藺少淵聽完，笑意更濃。&ldo;為何?&rdo;
&ldo;既要整肅，就得大肆整頓，朝中派系錯綜複雜，各派官員自然都想將手伸進神機營裡，要是無皇上為後盾，恐怕臣對付不了朝中的權貴重臣。&rdo;烏玄度嗓音無波地道出。
藺少淵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輕皺了下，一會才道：&ldo;烏卿，這樣吧，朕身旁這位是帶刀侍衛湯榮，不如就讓他協助你吧。&rdo;
烏玄度淡淡抬眼，如花般俊秀的容顏竟是半點人味皆無，恍似披著人皮的山魅，尤其那雙深邃墨黑的眸黯如隆冬無月之夜，冰冷得教人頭皮發麻。
&ldo;烏提督，還請多指教。&rdo;湯榮笑得極壞，像是壓根沒將他眸底的冷意放在心上。
&ldo;還有，從今以後，烏卿查辦任何事，只需直接向朕稟明，向朕負責，要是兵部甚至是五軍各都督膽敢介入，一律拿下。&rdo;為了避免讓烏玄度覺得自己派了個人監視他，藺少淵不介意釋出更多的權給他，換得更多的忠心。
&ldo;謝皇上。&rdo;烏玄度淡聲道，俊顏上看不出絲毫波動，彷彿不管皇上做了什麼決定都與他無關似的。
&ldo;烏卿一路回京，舟車勞頓，不如先回朕所賜的提督府歇息吧，三日後再進神機營衙門。&rdo;
&ldo;謝皇上，臣先告退。&rdo;
待烏玄度離開後，藺少淵沉吟了會，才問著湯榮。&ldo;你覺得此人如何?&rdo;
湯榮想了下。&ldo;像池深潭，深不見底。&rdo;
&ldo;朕也這麼認為，不過這人挺有趣的，提議之事一針見血，寡言這點也好，看起來就是個有才幹的人，可先前京中怎會傳他吃喝嫖賭樣樣精通?&rdo;這落差大到讓人懷疑傳言是假。
&ldo;許是去了邊境打了幾場仗，歷經生死交關後，性子有所轉變吧。&rdo;儘管這種說法也說服不了自己，但湯榮姑且這麼信著。
&ldo;橫豎你就先盯著他吧。&rdo;
&ldo;臣遵旨。&rdo;
由小太監領著他離開御書房後，經過一處花園，此時冰寒雪凍的，一點生機皆無，然而在他眼裡，彷彿瞧見了春暖煦陽下的百花爭艷，花叢裡，賽桃李、勝牡丹的是那張教他甘願上窮碧落下黃泉的嬌俏面容，他彷彿還能聽見她道‐‐
&ldo;皇上一來，蝶兒都跟著來了呢，想找皇上，就往蝶兒聚集處去便是。&rdo;她皺著鼻笑得那般天真爛漫，光是瞧著她，他的心就暖得滿溢。
&ldo;你想找朕，哪裡需要蝶引?&rdo;他好笑道。
&ldo;也是，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皇上要上哪尋我呢?&rdo;她問著，看似認真又帶著幾分俏皮。
&ldo;朕就讓這些蝶兒跟在你身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