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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戀上蕭是22歲那年,剛上大三。
我愛得那麼執著,那麼天真,那麼純潔,那麼悲壯,讓所有的同學都說我傻,說我憨。他們說,你這麼漂亮,這麼年輕,這麼聰慧,怎麼就做傻事呢?
別人怎麼說,讓他說去。還是聽聽我說的吧!
晨鐘
我怎麼就愛得執著?
我第一次到鄰省的青原山(注:隱去原名,以示虛構。)是追著蕭去的。而蕭呢,卻是為了研究高僧泓一法師才去的。
當我得知蕭去了有福之省,已經是第三天了。我趕到時,學術研討會已經進入第四天了。瞧,我又說了多餘的話了。總之,我是追著蕭去的,並不是我要祈福。說真的,我倒想為蕭祈祈福呢!為了蕭,我還能為自個兒祈福麼?
蕭為了接待我這個不速之客,只得從會務賓館請假出來,,帶我到他的執友家住下。
朋友的房子很別緻,建在山坡上,上衝懸崖,下臨清潭。屋頂上方是一片巨大的飛崖,遮天蔽日的。但也不是屋裡終日不見陽光,每當晨曦初露,窗戶與對面山巒成水平線時,晨光就投給屋內一縷燦爛的色彩。只一瞥,讓人戀而不忘,卻無法儲存,就像甘露沁入心靈一滑而過。還有就是在雨過山谷的瞬間,陽光照著從谷底清潭騰起的青霧,折射進室內一漫宛若彩虹的柔光。只一會兒,讓人如履仙境,卻又腳踏實地,茫茫然有歸去來兮之感!屋子坐落在岩石上,一層八間。懸崖邊立石為欄,鑿巖為梯。石徑婉轉盤旋而下直抵清潭邊,畫一個圈又通向山谷的出口。那深潭,清澈得可以明晰地看到潭底的游魚。天光雲影遨遊其間,又在屋子的倒影上披上一抹青紗,使其茫然起來,仿若羞於見人的少女似的。
這房子號曰:“青原山莊”,是泓一法師題的匾。
蕭友自然也是文人,茶過數巡,吟罷“去年花裡逢君別,今日花開又一年。”在蕭的授意下,為我們安排了各自的房間,就回自己的屋裡去了。
蕭的意思,安排了兩人的房間,就可以攆我走了。可我卻認為只要我賴著不走,又其奈我何?我就這樣做了。
房間十分簡樸,像參禪者的禪房。中間一席床鋪,是楠木的。中間高背和兩首的扶手背,都雕刻著非常精緻的花紋。床上除了被褥,還有一個蒲團。床後一列書櫥,看得見的有《二十四史》,都裝在專門的小櫥內,小門上刻著《某史》。還有許多經書,也裝在專門的櫥內。其他的書也多是刻本的。左右兩面牆上,一面掛著李耕《歲寒四友》條幅,另一面是啟功《唐詩集句》四條屏。正面窗下,一張書桌,也是楠木的,做工非常考究。屋中央是一張圓桌,還是楠木的,桌沿與拱形的四條腿,也有精巧的雕飾。桌上一套紫砂茶具,久泡“工夫茶”,已經上色,即使不放茶葉也濃香四溢,被視為一寶。看來房子的主人,不是一般的“教書匠”,一定是一位功底豐厚的學者。
我與蕭對坐在圓桌邊。
“時候不早了,趕了一天的路,你先休息吧。”
“看到你,我就不累了。”
“我要準備明天的論文,你還是回房間去吧。”
“我要侍茶陪讀。”
“那不是你的責任。你要專心攻讀,做自己的學問。這兒沒有你的事。”
我就是想著法子留了下來。
蕭只得暫時放下架子,與一個追隨者“促膝長談”。
“師母,她……”
當我提到蕭的妻子慧時,蕭一下子失去了自持。
“師母她有病,精神病。”蕭近乎咆哮。
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也不曾想到過。
“對不起,我是無意的。”
“她,真的有病。但她是怎麼得的病呢?你想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