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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但他卻永遠無法忘記李瑛給他的關照。
剛復職李濤並沒有恢復他原有的工作,而是放到一個附屬工廠裡鍛鍊。對李濤來說,做什麼都無所謂,只要是工作,只要給了他參加勞動的權利,都是對人生價值的肯定。可李瑛卻認為這是對李濤不公平待遇的延續,必須得到糾正。於是她又“上下求索”,非把李濤調回原崗位不可。她的執著終於感天動地,李濤調回來了,並且協助主持單位的工作。這也許只是個巧合,是政策所決定並非人力所能為。不管怎麼說,李濤就又欠下了李瑛的人情債。用他的話說,那就是這輩子還不了,下輩子再還吧。
按當時的要求,業務尖子是要帶徒弟的。李濤的徒弟當然是李瑛。
李瑛在跟師學藝的時候,她又發覺了李濤所具有的人與人之間細膩情感,正是她的丈夫所最缺乏的。她的丈夫是個退伍軍人,乘著軍管的風,吹上了一個車間書記的寶座。那時候小瑛子上山下鄉,極需要一個幫她調回城市的條件,於是經人介紹,就形成一對恩施於人的婚姻。李瑛對丈夫十分滿意,她說先結婚後戀愛也不算壞事。她很快就有自己的寶寶,小夫妻新婚燕爾也相敬如賓。可是瑛認識濤以後,濤的人格魅力使瑛震盪。她感到一輩子平平碌碌,還不如一時候的轟轟烈烈。於是從同情到傾慕又到生愛,李瑛像受基督洗禮一般,變了個人。
如果說是巧合,那麼平安夜定情就是世界性的巧合。李瑛約李濤私下見面也是在“平安”之夜。那時候還不流行過什麼洋人的節日,兩人的約會,只是碰巧撞上了這個好日子。
愛情從產生到磨合需要長期的接觸,雙李的經歷已經催生了愛的安琪兒。這一晚沒有過多的愛的表達,一切都在不言中,兩顆心就緊緊相溶,流出了鋼水般的激烈。男歡女愛本是很平常的情感流露,可是發生在“上了年紀”的人身上就有些不自然。酒樓茶座那時還沒有普及,公園郊野也只是年輕人的專利。雙李的約會是在廣場邊的流連,可他倆還不敢牽手。
儘管李濤的妻子曾經在他身處逆境的時候落井下石,但那也是出於無奈。李濤早就原諒了她,她也競競業業盡著妻子的職責。李瑛更沒有背離丈夫的理由,總不能說不愛他是因為他老實巴交!所以兩人的愛都只能是心心相印,絕不涉及身身相疊。君子相交有幾人能做到,雙李的曖昧關係自然就成了議論中心。沉沉的倫理道德的枷鎖壓得他倆幾近崩潰,但他們又堅信事實勝於雄辯。不言不語靜觀其變,成了他們繼續聯絡的紐帶,情通意會勝過了卿卿我我。就這樣他們的情與愛延續了十多年,兩個家庭也相安無事。
瑛的兒子就要結婚,下崗十餘年的丈夫沉溺於股市之中。現在年輕人立業常常早於成家,但有限的收入又使他們難於成家。李瑛二十幾年的苦摞,才勉強給兒子買間“洞房”。李濤看到瑛子愁眉苦臉,心有靈犀一下子就猜到了“經濟問題”。於是傾自己所有資助李瑛,使李瑛順利地當上婆婆。瑛子感激莫名,可濤濤卻認為這根本還不了她的人情債。
在傳統劇中有一出《團圓之後》,說的是請早安的新媳婦撞上了婆婆的情人。媳婦迴避不敢聲張,婆婆卻感到無地自容。於是婆婆上了吊,而中了狀元的兒子卻為她請回了貞節牌坊。為了保住母親的名節,為了免受欺君之罰,狀元求媳婦設法掩蓋,丞相女兒新媳婦,就自認了辜逆之罪被收了監。官員們要為新媳婦開脫罪責,狀元郎也捨不得新婚妻子。於是真相在新婚夫妻對話間洩露,狀元準備飲鳩自盡……蹌蹌踉踉地回到靈堂的狀元,撞見如父如師卻自稱是舅的母親的情人。狀元聽見“舅舅”的哭訴,知道他竟是自己的親爹,但他已經明知毒酒卻坦然飲下,就等著狀元叫他一聲父親。狀元本感“舅舅”教養之恩,又得知他是生身父親,得不到自己的報答,卻含恨飲鳩追隨母親命赴黃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