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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樹梢頭
婧,數著沿街的路燈準備迎接又一夜的無眠。
城郊,夜色似乎也比城裡來的濃些,夾在一座座黑黝黝的自建的高高矮矮的樓房中的各色雜樹也像蒙上黑色的輕紗顯得神秘兮兮的。能從這些幾乎反映同一建房時期的同一樓式的樓群裡,找到自己的樓房,不是靠極強的記憶力,就是靠“老馬識途”了。
婧就是這麼一匹識途的老馬,無數回漫不經心地“摸”回自己的家。
今晚,婧又信步來到自家門口,可當鑰匙插進鎖孔的一剎那她猶豫了。進入家門,這意味著從一條心路折向另一條心路。她將從一個戀人角色,轉換為人妻人母的角色。這就意味著她必須閉合某些特定的心靈視窗,而開啟當前必要的視窗。這就意味著她當過短暫的人妻人母后,只能在無眠中去追朔所留戀的心路軌跡。
婧,終於讓自己拔出鑰匙,離開這“心”外的家,折向那條鋪滿她足跡的林蔭道。
淡淡的月光把樹影的斑駁灑在路面上,黑白的紋理在婧心裡奏起愛的旋律——我又有一番心曲向你透露,我的心將再一次向你敞開。
婧默默自語:
森,你是我心儀的男人。
森,你還記得麼?是你把我送到了現任丈夫的面前。
森,你知道麼,大專畢業後,我已經在你的情路上跋涉了四年。我之所以這樣跋涉,是因為我既不忍你為我拋妻別子,又不忍讓你在“家”的桎梏中受折磨,更不忍為我的前程辛辛苦苦奔走所付出努力繪成的美好藍圖成為泡影。
不知是什麼樹的一片落葉在婧的眼前倏然而過,立刻溶進了黑白的旋律,留下了一聲落葉的問號,勾起她無盡的震盪心絃的答案……
婧,踏著情路追思往事……
那是你在我班上的第一節課,那是一節古代漢語課。
這種課學生不喜歡聽,老師也不喜歡接。因為這種課對報考文秘類而又不想當文秘的大專生來說是一種累贅。一句話,讀它有什麼用呢?再說,這種課也實在不好“聽”,盡是跟現代漢語遠距離的古漢語語法的條條綱綱。老師們也不想接這種課。原因是:一者他們不一定有博古通今的教學經驗;其二他們也不願意面對“熟視無睹”、“充耳不聞”的學生們。
可是,你的這節課卻緊緊地吸引了我——還有教室裡的每一個學生。
自從我在任課教師列表中看到你的名字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已經走上了一條艱難的充滿感情糾葛的漫長的路。我將在一條情波洶湧的情感河流上漂流。
我,早就見過你這位副教授。說實在的,你給我的第一個印象並不是女生們所說的“俊”,而是像一位慈祥的“漂亮爸爸”。說你不俊,是因為你身材不高,沒有達到女生們追求的高度——180,充其量也不到175,這怎麼能叫俊呢?說你“俊”、“漂亮”,是因為你確實有一個說不出有多少優點,但又組合的頂“可觀”的臉蛋。你白皙的面板、文雅的氣質、瀟灑的風度,還是真的被女生們說中了,你是個“俊”,就是“漂亮”的美男子了。至於慈祥“爸爸”那就是我的專利了。
後來,你知道了我把你當成慈祥爸爸的原因是因為我的父親在我出生八個月的時候就被她的母親“逼”得離開人世。
可是在我的dNA中,從母親那裡連結來的成份,應該是從父親那裡連結來的十倍。這不僅因為我的長相中的大部分優點取自母親的,還因為母親的言傳身教,使我不管是性格,還是氣質都跟她如同出自一個模子。
儘管同學們都誇我是個很漂亮的姑娘,但他們又都接受不了我的性格。你在系學生刊物《春秋流水》中一定看過這麼一篇文章吧。有個同學是這樣描繪我的容貌體態的:“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如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