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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建奴橫掃武清營盤,人畜器械折損無數,孫傳庭以損失皆為輔兵為由不報死傷確數,之後又說各營步卒是逃散而非戰亡,稱正在收攏云云,難道抓些青皮乞丐來湊齊了數,那武清城外就沒死過人了不成?大捷該奏功,但勝敗互不相掩,勝了要表功,敗了卻不敘過,那朝廷體制豈非成了隨意拿捏之玩物。”
楊嗣昌不停的微微點頭,薛國觀接著又道,“永定河一戰,勤王各營奮戰各有斬績,有一貫善戰的,但也有些恇怯逼賊之人,那劉光祚一貫庸碌不堪,自勤王以來僅報斬一級,命其軍前正法剛下,即隨報斬績功三十,以此為由要收回成命,其中詭異之情不可問矣,此外尚有斬將嶽託的奇功,可稱東事數十年來第一功,卻無首級無旗幟無甲仗,全憑俘虜供述,若是一旦核准,那嶽託不幾日又活著回了遼東,朝廷便貽笑天下,威嚴掃地了。”
楊嗣昌神色嚴肅,但從薛國觀的話裡面聽來,他確實有拖延戰功核定的打算,永定河大捷本來會讓劉宇亮地位穩固,但他之前自作聰明彈劾一群武將,他萬沒料到朝廷會下達將劉光祚軍前正法的命令,他對吳橋的譁變也心有餘悸,於是隨即又改變立場。
現在的焦點已經不是視師後的責任,而是前後不一和目無法紀,若非劉宇亮陷入這種被動局面,薛國觀是根本沒機會爭奪首輔的,現在他抓住機會,首要就是拖住不讓劉光祚脫罪,這樣才有理由繼續追打劉宇亮,其二就是把武清兵敗來對沖永定河大捷,其三是不能讓永定河大捷冒出聳人聽聞的奇功,否則劉宇亮分潤了功勞,就打不倒了,到時反而會是劉宇亮回來反擊他。
“家相所言無一不準,裡面有些斬績功確實讓人不得不生疑,除了劉光祚,那李重鎮的戰績也頗為突兀,確實要再加查實。但有些營伍也是實打實的,人頭有兵部差官點驗,旗幟甲仗在在可驗,就譬如那安慶副鎮龐雨、臨洮總兵官曹變蛟、京營副鎮周遇吉、陝西撫標李國政等部,各部昨日拔營向河西務,不日就要再與東虜交戰,論功之後士氣振奮,正好與東虜再戰。”
薛國觀聽明白了楊嗣昌的意思,就是劉光祚的奏功單獨留出來,先把其他人的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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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光祚一事,非僅虛報戰功,而是有人為庇護庸碌武人,無視朝廷權威,此根源不除,各營士氣何談振奮,司馬久歷行伍,定然是明白的。”
楊嗣昌知道薛國觀的意思,就是他不阻攔其他各部的戰功,但需要楊嗣昌支援他打倒劉宇亮,劉光祚一事不但涉及劉宇亮,也涉及孫傳庭,自從孫傳庭接任督師,與楊嗣昌的關係就急轉直下,皇帝對孫傳庭觀感也十分不佳,楊嗣昌的深心之中也樂見如此,因為入邊破城五十多,後半程的罪責始終要人承擔,孫傳庭目前的形勢,即便有永定河大捷,至少也還要分擔大半。
他緩緩接道,“自然,自然。”
此時宦官敲門進來,宣內閣召對,兩人連忙起身整理儀表,沈迅侯在門外,幾人一起跟在司禮監的宦官的身後往平臺走去。
天冷的時候奏對是在平臺暖閣,暖閣處還有一個侯召的暖房,隨著幾人出門後,其他房間陸續開啟,五府六部待召的官員紛紛出門,在司禮監宦官指引下前往暖房。
內閣是第一召對的,所以不用在暖房等候,幾人到了暖閣前,楊嗣昌低著頭進去,眼神餘光看到皇上已經就坐。
暖閣內正前方擺著一面屏風,皇帝就坐在屏風前,身前一條桌案,左側是四名司禮監的太監,他們身前也有一條桌案,是用來記錄奏對的。
楊嗣昌一跪三叩後起身,只聽皇帝的聲音傳來,“首輔和孫傳庭昨日又來奏本,說了放歸百姓三萬,說了去河西務追趕建奴,又說了那劉光祚,請改戴罪立功。前面有旨軍前正法,他們只關押在武清縣衙,昨日有科道彈劾首輔前後不一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