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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持續很久。保安雖然是這幾年新來的, 卻也聽前輩說起過這裡頭的事兒, 他脫口而出:&ldo;以前不鎖的,後來‐‐&rdo;
話說到一半, 他想起齊明熠聽不見, 在齊明熠的注視下對著手機說了原委:以前天台是沒上鎖的, 不少小孩課間偷偷摸摸跑上去玩兒。直到有一次,一位有頭有臉大人物的夫人到學校來,當場逮到她兒子和另一個學生在上面談戀愛。自那以後, 他們這些保安上早班時第一件事就是先去確定天台的門有沒有鎖好。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現在對外說都是為了防止意外事故。
齊明熠拿回手機,看著上面轉化出來的文字。他低低地朝保安道了聲謝,抬腳走向天台。雖然平時都鎖著門,但也會有人定時上來清潔,天台上非常乾淨。
齊明熠一個人在天台上走走停停,最終停在背面一處背光的牆上。
他的心猛地顫抖起來。
夢裡的畫面一下子來到他眼前。夢裡那個少年抬起頭,朝他彎起眼睛笑。
他瞬間看清了少年的臉。明明不是那種好看到叫人過目難忘的臉,笑起來卻像是能鑽進人的心裡去。他看到少年張嘴和他說著什麼,他卻一句都聽不清。
他忽然清晰地記了起來,在一段他昏沉到近乎意識全無的時間裡,少年的臉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最後徹底消失不見,他再也沒有辦法回憶起與少年有關的任何事。
他在病床上清醒過來的時候,心裡空落落的,總覺得少了點什麼。他聽到外面有嘈雜混亂的怒罵聲、哭泣聲,覺得很奇怪,問母親:&ldo;外面為什麼這麼吵?&rdo;
母親安撫他:&ldo;醫院是這樣的。你覺得太吵的話,我幫你換間病房。&rdo;
換了病房之後,外面果然變得很安靜。他還是覺得心裡空蕩蕩,總覺得自己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母親卻說,這是因為他車禍傷到了腦袋。
出院那天,天灰濛濛的,看著要下雨。他和父母走到停車場,正要上車,忽然聽到有人追上來喊了一個字&ldo;齊&rdo;,後面的話像是被人堵在了嘴巴里一樣。
他奇怪地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少年被人捂著嘴巴,明明只是個陌生人,少年卻用一種希冀的眼神看著他。
母親拉他:&ldo;明熠,走吧。&rdo;
他說,嗯。
他跟著母親上了車。
車外,少年已經被那個捂著他嘴巴的女人鬆開。那個女人看起來有些氣急敗壞,揚起手給了少年一巴掌。
這一耳光打完,女人和少年都哭了起來。
他覺得亂糟糟的,閉起眼睛休息,不再往車窗外看。
齊明熠手撐著牆,緩緩地伏跪在地。
他想起來了,那個夏天他們在這個地方討論著關於未來的計劃,甚至討論好了要什麼時候出發。
為了不被家裡人抓回來,他們準備先去沒有人認識他們的南方,等闖出名堂來了,再堂堂正正地回家。俞舟膽子小,總是很謹慎,考慮這個考慮那個,不過眼睛晶晶亮,顯然也很喜歡他的計劃。
可是他丟下了俞舟。
那天他沒有想過去問俞舟為什麼追上來喊自己,沒有思考俞舟為什麼用滿含希冀的目光看向自己。
他感覺累極了,很疲憊,厭惡醫院刺鼻的藥水味和病房過於空曠的白,迫不及待地想回家。
所以他什麼都沒想,對母親&ldo;嗯&rdo;了一聲,轉身上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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