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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舒適感。
這種麥茶不但味道清香,而且健脾利胃,對脾胃不和,噯氣與消化不良頗有功效。兩個人喝完了杯中的茶水便勾起了饞蟲,覺著更加飢餓了。彷彿是看透了兩個人的感受,店主連忙開啟鍋蓋兒,招呼女兒給兩人盛上濃稠的參雞湯,湯中是大塊兒的雞肉和煮的發白的高麗參塊兒,甜辣的香味飄入人的鼻孔,就連心都會變得暖暖的。
麻三兒從未嘗過人參的味道,他低頭小啜一口,頓覺甜味入心,辣味暖胃,疲乏之感一掃而光;再接連喝了兩口,頓覺眼睛變亮了,腰變直了,竟比飽睡一覺還要精神。此時那店主已將做好的飯菜端上了桌,一大盤兒新鮮的打糕,白生生的,顏色喜人,兩大碗辣白菜五花肉炒飯,散發出誘人的香氣,然最誘人的還是一壺自釀的溫熱米酒,簡直要將二人肚子裡的饞蟲都勾出來了。
若說人在飢餓的時候,什麼東西最能當口食,一定是一百個人一百個說法,但最能安慰人心的只有實實在在的糧食。兩個人手捧海碗,一面瘋狂的扒拉噴香的炒飯,一面風捲殘雲般吃淨了盤中的打糕,末了每人再喝上一大碗酸甜微燙的米酒,那個滋味,即便給個皇帝也是不換的!
米酒使麻三兒有些微醺,他舒服的閉上雙眼,將身子靠在炕頭的背圍子裡,打著飽嗝兒,欲要好好享受一番酒足飯飽的快慰。然而正當他感到有些昏昏欲睡之時,一陣喧鬧聲忽然傳入了靜謐的屋內。麻三兒畢竟是年輕人,好湊個熱鬧,也顧不得一身的疲勞,下了炕,從地房窗戶裡向外觀看。然而這間地房實在是太低矮了,從窗子裡只能看見行人的雙腿在擁來擠去,卻看不到實際發生的事情。儘管還有些眩暈,然而好奇心依舊驅使著他穿上鞋子,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屋外。
街面兒不算寬闊,一望可知,人群所觀看的,不過是個打把式賣藝的江湖人。舊社會,此類藝人不算新鮮,然而在此地卻能引起軒然大波,想來真讓人費解。然而細說起來也不奇怪,此地除了糧食與山貨,再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東西了。來此做買賣的,不過是些倒騰土產的鄉巴佬兒,可能一輩子也沒見過什麼好玩兒的東西,更不用說打把式與耍馬戲之類的熱鬧了。
麻三兒雖不覺新鮮,卻覺著有些奇怪,在這窮鄉僻壤之地,能有哪位“高人”落魄如此,要當街獻醜呢?他用力撥開人群,擺動周身,使出“心意把”中風擺柳的架勢,將四周的百姓紛紛推開,終於擠到了前邊兒。場中是個年輕人,最多比他大兩三歲,身材瘦高,沒戴帽子,一條髒兮兮的大辮兒纏在脖子上,短衣襟粗布褲褂上沾滿了塵土,別看旁人還有些打戰,他卻已經滿頭大汗了。
就見這個年輕人放下手中的單刀,向左右一抱拳道:
“各位三老四少,小人姓柴,山東人,是來這兒走山的。可惜命淺福薄,找不著棒槌,盤纏也花完了。老話兒講,人窮當場賣藝。眼下只能在這兒擺個場子,練兩下粗拳笨腳,混口飯吃。各位要是真能幫就幫個錢場,沒錢就幫個人場,等我湊夠了路費,便回山東老家,斷不敢在此叨擾。咱也不多廢話,說練還就真練。”
言罷,他將皺巴巴的衣襟向褲腰中掖了掖,稍一退步,擺個門戶,拽拳掄腳,打了一趟拳。站在斜對面兒的麻三兒是跟過高人的,見過真把式,稍一搭眼兒,便知道此乃回民的查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