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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問一下家長裡短，然後離開。
數年以來，他已經以自己都驚訝的記憶力牢牢記住這些200戶的家庭情況，哪兩家不對頭，哪家孩子成了修行者，哪家孩子失敗後頹然歸家，哪家家裡常鬧矛盾，哪家無故消失……就如同一本的地方誌在他的心中。
按照已經走過無數次的路，走到了下一戶門前。
“接下來是這一戶……哦，是已經和子女分開住是趙姨一家。”
到了趙姨他們這個歲數已經不用管自己的兵役，安靜地渡過餘生。也算是他們這種普通人成功的榜樣了。
“咚、咚、咚、”，
敲響房門。
“咔嚓”，門很快開了。
門後站著一個外表四十多歲，其實已經六十歲的風韻猶存婦人。
很難想象對方甚至已經有孫子了。
婦人見李修，連忙歡喜地招呼道：
“李警官！”
“一聽這敲門聲和這時間就知道你來了，這次可一定要帶盒點心走。都四年了你連一口水都沒喝過，是怕我們害你嗎？”
李修一聽這架勢就有點頭皮發麻，連忙打斷道：
“趙姨，我這是真的有紀律在的。你想一想，我們每次上門都大包小包走，這在百姓眼裡影響多不好。”
“我是真的打算好好幹，以後是準備升職的。”
對方有些將對常年不回家的子女的情感傾瀉在作為孤兒的他身上了。
趙姨見狀，頗有些不爽地退一步，道：
“那好吧，這次一定要喝杯茶再走，我可是記得上次你可是偷偷跑掉了。”
李修堅決道：
“不行，這是原則問題。”
見趙姨情緒不對，他轉而勸誘道：
“趙姨您想一想我每天要走訪的人家，四十多家。就算是每家都喝一杯就是四十杯，我不得被水撐死？”
原則壞了一次，以後就沒有原則了。
四年來，他已經和上百戶人家有過類似的談話。
趙姨嘆了口氣，道：
“那行，我不妨礙你工作了，”
在取得趙姨同意後，李修不換鞋進了房。
一路走一路看，注意將肩膀攝像頭對準每一個位置。
趙姨也跟著他一路走。
“趙姨您這一週有遇到什麼怪事或周圍有什麼特別的事嗎？”
“慢慢想，一時半會兒想不起來也不用急，反正您有我的聯絡方式，就算我離開後再想起來也沒關係的。”
溫和的語氣，無數次重複的話語。
李修身後的趙姨也習慣了他的問法，簡單地回答道：
“這一週都沒什麼事，就是我們聽說上面的資訊稽核要放鬆了。我和老頭子害怕會出事就一週都沒上網和看電視了。”
李修看著整齊雅緻的公寓，隨處可見的正版書籍，甚至還有一些只有模糊的封面。
趙姨這一家的幸福從來都不是隻靠幸運得來的。
李修想了一想，對趙姨道：
“趙姨，放鬆一點稽核是最上面的決議，您也不要亂想嚇唬自己，他們肯定也有自己的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