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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龍鳳輦,女侍圍攏上前,鋪擺好長長的衣尾,然後恭敬退離。
幽無命伸出手來,執起桑遠遠的手。
“來。”
雖然小臉花已賣力地治了一路,但她身上仍有些深深淺淺的痕跡還未徹底消退,腿也有些發軟,眼底仍有烏青,粉都蓋不下去。
他太過分了。
巨大的鳳冠在她頭上一晃一晃,頗有些不堪重負。
“這世間恐怕不會再有第二對新人,大婚有我們這般狼狽。都怪你,幽無命!”
她忿忿地嘀咕道。
“怪我怪我。”他眼角眉梢的喜氣根本壓不住。
二人攜了手,順著白玉甬道走向天極正殿。
舊的制飾已全部拆去,如今的帝宮正殿呈厚重的蒼青色,像一頭深沉巨獸,伏在高階之上。
左右金鼓隆隆,禮官引領文武百官以及各州諸侯王侍立兩側,雖是白日,卻已開始燃放焰火。
幽無命嘴唇不動,聲音卻是嘀嘀咕咕地飄進了桑遠遠耳朵裡。
“我可沒說過要白日放焰火,回頭這些白白浪費的錢必須由雲許舟來出。自作主張。”
桑遠遠:“……”
她也嘴唇不動,聲音細細地飄出來:“人家給你張羅那麼多,不給工錢就算了,還要人家倒貼錢,像什麼樣子。這筆錢,回頭藉著地下城之事,狠狠敲秦州一筆討回來也就是了。”
幽無命側眸看了看她,眉梢唇角不動,道:“聰明!儀典一結束,我立刻便把這事給辦了!”
“財迷。”桑遠遠端著皇后風儀,眉目端重肅穆,語氣卻是含嬌帶嗔又慵懶,令幽無命心情大好。
左右兩旁的王侯將相不明內情,屏息侍立一旁觀禮,心中只覺新帝威儀萬般,帝后國色天香,真真是珠聯璧合。
登臺祭天、接受朝拜、任命百官,一系列繁複禮儀做下來,足足花了五六個時辰,終於正事告一段落,進入普天同慶的盛宴階段。
帝與後高坐上首,左右是諸國國君及夫人,再下方是文武百官。
悠揚的典樂環著大殿,桑遠遠隨幽無命接受各方賀酒,飲到微醺,噙著笑,看下方一派其樂融融。
桑州王夫婦喜氣洋洋。
桑不近與雲許舟好事已近。
皇甫雄赴宴都帶著偶。
平素便與幽無命交好的章州王、平州王父子也樂得大醉。
喪夫的帝妹幽盈月一下子成了熱餑餑,面對各方示好,她更是變成了驚弓之鳥,一直偷偷抬眼打量帝君帝后的臉色,慫得像只趴毛的貓。
宴席散去,幽無命讓諸侯百官先行退去。
他把桑遠遠打橫抱了起來,從天極殿,一路抱回了洞房。
天邊掛著一輪圓月,宮牆又高又深,月色之下,他一點兒也不像個帝王,就像個得意的新郎官。
寢殿一片暖紅。
二人依著禮制,飲了合巹酒,相互拜了一拜。
鳳冠太大,險些戳了幽無命的眼睛。
兩個人笑了一回,除去繁重的衣飾,相擁倒進火紅的被褥中。
親吻片刻,她挑出了他頭上那縷白髮。
“我回來遲了一夜,害你擔心了,是嗎?”
可憐的桑遠遠並不知道幽無命這個傻子打暈了她,然後把他自己急了一整夜。
她以為是天衍鏡出了差錯,兩邊時間流速變了。
這麼丟臉的事情幽無命是打死也不可能承認的。
他淡聲道:“不,是煉化冥骨的效果。”
硬著頭皮編。
“啊,這樣。”桑遠遠道,“那以後豈不是要全白?”
幽無命:“……”怎麼辦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