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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楚要做什麼，今天的課便提前結束了，打發孩子們都先回家去。
看著鬧哄哄往外跑的孩子，王師爺好奇問是怎麼回事，程里正就跟他解釋。
王師爺聽完臉上帶著讚賞看著程霜，“魏娘子可真是心善之人，代我稟明府君定會給娘子嘉獎。”
“王師爺這就是折煞我了。”
程霜將人請進院子裡坐，“我不過是略識得幾個字，隨便教教罷了。”
程里正聽的笑眯眯，對程霜的謙遜很滿意，他其實有時間也會教家裡的孫子孫女識字，不過這幾日家裡幾個小的過來上了幾天的課，回去後他老人家明顯能感覺到程霜教的比他好多了。
跟進來幾個衙役杵在院子裡跟門神似的，程谷秋誠惶誠恐的泡了茶端出來，放下就牽著魏辛夷回房間去了，將招待官老爺的事交給程霜。
王師爺閒聊幾句開始進入正題，先是問了程霜家裡的居住人口，然後讓衙役去屋子裡轉了一圈，用尺子丈量房子大小，以及外面的菜地都測量了一遍。
完事一個衙役拿著冊子回來，有些為難的低聲道，“師爺，魏家是竹屋，造價方面要比土胚房高一些，但又比相同大小的磚瓦房低了不少，這要如何記錄呢？”
“這個不妨事。” 王師爺不以為然的抬手，“魏娘子是有大功勞的人，你們就按照實際的大小記錄便是。”
程霜是知道他們為何記錄的，程里正卻不知道，王師爺說要登記他便配合，也不敢多問其它，這會兒正一頭霧水看程霜。
程霜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等王師爺一行人登記完了離開，程里正把人帶去隔壁家後又返回來。
“霜丫頭，你跟老頭子說一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程里正坐下憂心忡忡的問。
他雖年紀大卻不糊塗，見知府都來了，隱約感覺到好像有什麼大事要發生。
程霜也沒瞞著，直言告訴他村民會患頭疾的病因，是因為山裡有一條礦脈，以及朝廷的人來了後接下來的動作。
程里正聽完沉吟了半晌才開口問“所以，那些衙役說要挨家挨戶登記每戶的人口田地，是因為朝廷準備把我們全村搬遷？”
程霜深呼吸，她知道這個答案對老人家來說有點殘忍，但還是點了點頭。
“里正爺爺，鐵礦對朝廷來說是重要的戰略物資，用不了多久就會派出駐軍在附近駐守，附近幾個村子是一定留不下來的。但您也不用擔心，鄭縣令和祝知府都是好的父母官，朝廷會妥善安置我們的。”
“你知道我們還有多少時間嗎？” 程里正蒼老的聲音都有些顫抖。
程霜搖頭，“不知道，應該也就這幾個月時間了。”
“唉……” 程里正長嘆一聲，緩緩站起了身。
程霜見他身形有些搖晃，伸手去扶，程里正擺了擺手，“沒事…我去找幾個老夥計商量一下，還有附近幾個村子，也要通知一下，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
老人家轉身往外走，程霜看著他的背影，覺得好像蒼老了幾歲，無奈的輕嘆一聲。
礦脈問世一定是這個結果，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程霜覺得這其實不一定是壞事。
大梁正值盛世程家村一帶卻貧窮，除了頭疾的原因，還因為地理位置不好，溝頭鎮是渠山縣最窮的，這幾年外來的商戶離開的也越來越多，長此以往會更加蕭條。
所以在她看來，不捨故土只是一時的，只要離開這裡，無論搬遷到哪個縣都會比現在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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