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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華亦不在意。每日除了繡花,也偶爾畫些工筆畫。王府附庸風雅的人多,工具倒是一應俱全的。
不過是隨手畫了一隻鳥兒,便被丫鬟們驚訝地捧著傳看。打那之後,上門求畫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各院的姨娘們,見重華似乎並不受寵。甚至連掙上的心也沒有。漸漸的對她放下了心。雖然還不至於到徹底的地步,可也沒有那麼顧忌。
偶爾來串個門,閒聊幾句。便會被重華悶悶的性子搞得了無趣味。
倒是周雅韻,一日多似一日地來玩。纏著重華教她畫畫。最近唸叨著通江王大壽,預備做一副屏風,一鳴驚人。
“小嫂子,你以為你躲得過。也是要上壽的。”周雅韻從重華進了春香閣就一直叫著重華小嫂子。
也糾正過幾次,可第二天仍舊是繼續叫。偏王府裡只有這麼一位千金小姐。誰又敢駁了她的意思。
重華只當做是外號,叫著就叫著吧。
“年年大壽的時候,家裡的侍妾們都要準備禮物的。不過這些禮物多半都是孃家給準備。”周雅韻拿著一支蟹爪,一筆一筆地描著貓咪身上的絨毛。
別看小丫頭性子跳脫。可畫起畫來卻格外有耐心。這點連重華都佩服不已。
“也有家貧的,少說也要繡點什麼。不然接下來的一年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重華撐著臉頰,看著周雅韻卷著袖子細細地描畫。心下卻對這種彷彿年終考試一樣的拜壽有了個概念。
“我不去。”重華淡淡地說道。
說白了,她雖然住在這裡,可從未給王妃敬過茶,也算不得真正的妾室。說好聽些是姨娘,其實不過就是個囚犯罷了。
“你麼,這事還真不好說。我哥最近清閒著呢。誰院子都不去。”周雅韻放下筆,才敢狠狠地喘一口氣。
誰的院子也沒去?這怎麼可能,明明夜夜都有點燈。
“你說點燈?點燈怎麼了?點燈也可以不去啊。”周雅韻看出重華的疑惑,一臉習以為常地說到。
重華低頭沉吟,難怪最近有事沒事這些姨娘都會到她院子裡來站一站。倘若真的是雨露均霑,早就有人跳出來炫耀了吧。在誰哪兒留宿,大家心裡都有數。
女人的想象力是沒辦法估量的。一個線頭就能扯出一架宇宙飛船來。跳躍性廣泛,話題還寬。竟是都來她這兒打探訊息的。
誰都會想爺點了燈不過是障眼法,還不是悄悄跑去看新來的小~賤~人。
望著窗外的積雪,重華嘆了口氣。真是難為她們了。周文淵當真一次都沒來過她這兒。
晚飯的時候周雅韻回去前院了。重華照舊等著鏡花水月將飯食打點好準備吃飯。
正要擺桌,卻見外面跑進來一個俊俏的小廝。小聲地跟看門的小丫鬟說了什麼。那小丫鬟頓時眼睛亮的彷彿黎明星辰。
重華站在屋裡看的真真切切,只是看不清那小廝跟丫鬟說了什麼。
唇語,多少還是懂一點。寫作嘛,看的東西就多了。知道的也多一點。
那邊早有二等丫鬟進來傳話,言語中的興奮跟要過年一樣。果然,鏡花也驚訝了一下,連忙走進來。
“小姐,爺吩咐了晚上點燈。”
重華一愣,點燈?
院子裡已經慌亂了起來。從來未曾臨幸過的小院落,每個人都激動的彷彿黎明前一樣。
鏡花水月更是細細地檢查著重華的衣物首飾,估計是打算將重華最美的一面展示出來。
看著一屋子慌亂的丫鬟們。重華嘖了一聲。開口問道:“什麼時候擺飯啊。你們打算讓我餓著肚子伺候爺麼?”
這話彷彿是一個驚雷。頓時驚醒了所有的丫鬟。
對啊,總不能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