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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一口的白蘭地喝下去,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喬斐慢慢覺得身上沒那麼痛了。
化妝間在劇院中央,沒有窗戶,喬斐坐在地上,漸漸忘了外面是白天還是晚上。他依稀覺得這化妝間就是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人,要在這裡住到天荒地老。
好像也挺好的。
身後靠著的儲物櫃冰涼刺骨,可喬斐連挪挪位置的力氣都沒有。
他一度懷疑自己的肋骨是不是斷了,可是他卻沒有勇氣,也沒有心情去醫院。他現在只想一直在這個化妝間坐下去,直到和地板、儲物櫃融為一體。
手機裡有幾條時旭白髮給他的資訊,問他怎麼沒來排練,一行字後面還帶著一個萌萌的表情符號。喬斐揚了一下嘴角,但最終還是沒能笑起來。
他的手指在螢幕上面懸了很久,最後把手機放下。
他實在想不出說什麼。
酒精讓神志漸漸麻木,喬斐像找到救星般地一口接一口喝著壺裡的白蘭地,也不管嗓子和胃燒得厲害。那一水瓶的白蘭地很快見了底。
白蘭地不能這麼喝的,五十多度的酒喝得越快,反應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喬斐鬼使神差地拿起手機,給時旭白髮了條資訊。
【今天不舒服,我想請個假。】
他發了一條覺得解釋得不清楚,緊接著又發了一條。
【就是太疼了。】
像是開了閘的水,喬斐發了一條資訊就收不住了。身邊沒有能夠傾訴的人,他把手機資訊當成了日記。他終於找到了一個發洩口,把憋在心裡的話一股腦發了出去,後來根本不知道自己打了什麼就按了傳送鍵。
發了不知道多少條簡訊,喬斐覺得精疲力竭,把手機扔到地上,靠著儲物櫃慢慢躺了下去。
他迷迷糊糊在化妝間待了一整天,中間可能睡著了,傍晚的時候被外面隱約傳來的說話聲吵醒。大概是排練結束了,練舞廳在二樓,排練完了之後大家要經過一樓的化妝間才能到大門口。
他可能應該要滾回去了。也不知道何昊雲氣消了沒有。喬斐扶著儲物櫃站了起來,頭有一點暈,但是身上卻挺舒服的,好像踩在棉花糖上一樣。他一下沒站穩,踉蹌著扶了一下牆,像小狗一樣甩甩腦袋,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喬斐趴在門上聽了會兒,確定外面沒有聲音了才敢推門出去。從化妝間出來如果右轉,就是劇院的大門出口,而如果左轉是一道走廊,通向舞臺後臺的門。
正要右轉,卻被左邊什麼吸引了視線,喬斐停下了腳步,望向舞臺後門。平時緊閉的門開了個縫,可能打掃衛生的清潔工走的時候忘記把門鎖上了,看著有些不習慣。
喬斐盯著半開的門看了很久,最後像是被什麼吸引一般朝它走去。
劇院裡面沒開燈,黑漆漆的舞臺上一個人都沒有,只有喬斐的腳步聲在空寂的環境裡面迴響。
喬斐在劇院跳了兩年舞了,知道舞臺的燈在哪裡開。他摸著黑在後臺輕車熟路地找到閘門,右邊第三個扳手是中央照明燈。
把扳手往上一抬,碩大的舞臺瞬間被暖黃色的燈光照亮。喬斐眯起眼睛,用手擋了擋。他對舞臺很熟悉,塑膠地板的每一道劃痕、連線的膠帶脫落的地方,就連帷幕上哪裡有一小塊髒汙他都知道。
這個舞臺是他的第二個家,也是他心之所向的歸宿。
整個世界裡,只有在這個舞臺才能讓他安心。可他卻只是個群舞,在舞團底部掙扎。沒有人是來看他跳舞的,也不會有人專門為他鼓掌。
喬斐慢慢走到舞臺中央,向空無一人的觀眾席鞠了一躬。
頭頂的聚光燈打下來,為喬斐在地上映出他的影子。
他帶上耳機,放了一首他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