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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我看向他時,似乎看到兩個人:站在我面前的男人,和從前那個男孩。現在他個子高了,黑頭髮也變長了,一直梳到耳朵後面。他的臉胖了些,這讓顴骨和下巴顯得沒那麼尖了。我記得以前到了夏天他鼻子兩側會長雀斑,就像扔進棺材的第一把土鋪在臉上。如今雀斑的痕跡全無,只是面板有些蒼白,當然還是比不上長期關在牢裡的我。
他走進來,鎖上身後的門,把鑰匙放回口袋裡。
&ldo;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rdo;他問。
我沒敢說話。我不想讓聲音暴露出我有多麼恨他,或者,我是多麼想念他。
扎克繼續說道:&ldo;你不想讓我告訴你,為什麼我要這樣做嗎?&rdo;
&ldo;我明白為什麼。&rdo;
他似笑非笑。&ldo;我幾乎已經忘了,跟你談話有多不容易。&rdo;
&ldo;讓你輕鬆些不是我的責任。&rdo;
他開始在囚室裡來回踱步,聲音仍然很冷靜,語速和腳步保持一致。&ldo;你就是不想讓我擁有什麼,是吧?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我知道我想跟你說什麼,我練習過了。但你還是老樣子,聲稱你知道任何事情。&rdo;
&ldo;我不想讓你擁有什麼?&rdo;我重複了一遍他的話。&ldo;你已經得到一切。你留下了,還有母親陪著你。&rdo;說到母親時我有些失聲。
&ldo;那時已經太遲了,&rdo;他停下來說道,&ldo;愛麗絲已經殺死了父親。你已經毒害了一切。沒分開那些年,你已經汙染了我。別人從未接受過我。從來沒有。而現在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rdo;他伸出手來,手指張開,上面空無一物,&ldo;但你也已經把一切都毀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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