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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成的大傻子送上門來,她還不想就這麼放過。
她嘴角的笑容愈發惡劣。
「太子哥哥。」嶽金鑾噘嘴道:「我想上殿外看看花草,我趴在這兒好幾天了,都出不去,剛好你來了,你抱我出去,好不好?」
太子清瘦的身軀一寸寸僵化住。
嶽金鑾的分量,他還記憶深刻。
嶽金鑾心裡樂開花,臉上還得裝作委屈巴巴的樣子,「江姑娘說我太沉了,太子哥哥是抱不住我才把我摔了的,難不成是真的麼?」
太子擠出苦笑,硬著頭皮走過去,「怎麼會!」
他一把將嶽金鑾抱起來——
第一下沒抱起來。
他臉都漲紫了,才深吸一口氣,用吃奶的力氣將嶽金鑾舉了起來。
雙腿都在發抖。
嶽金鑾在他懷裡躺的開心,她這幾天在床上好吃好喝養著,體重又上升了,比前幾天太子抱她的時候更有分量。
她看見太子脖子青筋都迸出來了。
心裡只有一個字,爽——
太子一步一步,艱難地抱著嶽金鑾移到殿外,試圖把她放下,「阿柿……你就站在……這兒看吧?」
嶽金鑾一個蹬腿,八爪魚一樣摟住他,嬌蠻地叫起來,「我不要我不要!我還要去那邊看!」
她指了指殿外的最西邊,太子一看,差點昏迷。
眉壽殿的嶽貴妃受寵,宮殿一再擴建修新,地界是普通宮殿的一倍,殿外的門庭更是有一個小園子那麼大。
他走到那兒,估計人也快沒氣了。
可他今天是來賠罪給皇帝看的,懷裡這個小祖宗吃罪不得,太子只好抱著她移到目的地,兩隻手臂快沒有知覺了,「到、到了……」
嶽金鑾閒適的「嗯」了一聲,隨便看了看小花小草,毫不心疼地繼續指揮人肉座駕,「這兒沒什麼好看的,我要到東邊去看魚!」
太子的冷汗沿著額角倉皇滾落。
嶽金鑾笑得快開花了,用帕子擦拭太子的額頭,假裝關心道:「太子哥哥,你是不是身體不適,怎麼出了那麼多汗?」
太子總覺得她笑得那麼開心是在幸災樂禍,然而並沒有證據。
他閉上眼睛,忍了忍,唇角揚起無力的笑,「我……沒事!天太熱了。」
這會是十月,天氣轉冷,北風料峭,宮裡襖子都穿上了。
太子居然說熱,嶽金鑾差點沒笑出聲來。
好你個秦湛,會裝。
那就下地獄去吧你!
太子辛辛苦苦將嶽金鑾抱到庭院東邊,這兒離宮門最近,嶽金鑾隨手幫太子擦汗,略表敷衍的心意。
她笑的明晃晃的,桃花粉面,唇彎如月牙,看上去十分開心。突然有所感知,心不在焉的往宮門口瞥了一眼。
恰好對上一雙冷沉的長眸。
她打了個哆嗦,像被掐住脖子的雞,怎麼都笑不出來了。
秦恕靜靜立在宮門後,被門半擋住,從太子的角度看,根本看不見有人。
只有嶽金鑾,看得清清楚楚。
也怕得清清楚楚。
太子疲憊得停下步伐,氣喘吁吁的問道:「阿柿……現在、可以了嗎……」
嶽金鑾沒有作聲。
秦恕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又看了多久?
她聽見自己清晰地吞了口唾沫,呼吸發緊,放在太子額頭上的帕子也收了回去,整個人像只死鵪鶉,一動不動。
秦恕笑了笑。
笑得純良無比,可卻讓人看不出一絲和善。
他薄唇翕動,無聲得說了七個字,「你看上去,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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