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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的那個心有餘悸,拍著胸脯道:「誰知道,許是他生辰快到了,心情好罷,別說了,快走吧,省得這活閻王又回來!」
兩個人匆忙走了。
三殿下是宮裡最不好惹的人,他生母早亡,少時在宮裡受盡了委屈白眼,好幾回差點被欺負死了,命大才挺了過來。
人人都說他命硬,是剋星,剋死了生母,還要克身邊的人。
不然為什麼幼年服侍他的太監宮女,全都死了?
那都是秦恕弄死的。
那些太監宮女是怎麼欺負他的,他歷歷在目。
人的命多微小,他們曾經以欺辱他為樂,後來他得了權勢,把他們丟進刑罰司,還沒挨幾下板子,人就斷了氣。
他生來不太有憐憫之心,踏著仇人的血走到今天,又怎麼會對幾個有罪的宮人開恩。
秦恕一人走在宮道上,落日的餘暉將他身影扯得很長。
他看見宮牆的另一頭,有一隻風箏飛過,細細的線被玉白小手牽著,有人在那頭輕笑,那般熱鬧,與他如同兩個世界。
「再飛高一點,幫幫我,快點!」小姑娘輕靈的音調似嬌啼的鶯,盈軟好聽,數次出現過在他夢裡。
秦恕以為自己聽錯了,駐足看向那隻風箏。
他看不見她的人,只能看見那隻飛向他的風箏,他認出了聲音的主人。
嶽金鑾——
他在心裡默唸她的名字,心中癢癢的。
風箏不知怎麼被割斷了,突然墜落在他懷裡,秦恕握著風箏不知所措,聽見嶽金鑾在牆那頭驚叫。
「哎呀,我的風箏!那可是太子哥哥送我的,不能丟!」
她似乎要哭出來了,秦恕能想像得出她濕紅的眸子,似浸在水中的暗紅色琉璃。
然後是一陣飛快的腳步聲,向他這兒來了。
秦恕知道是嶽金鑾來拾她的風箏,只要再等一會,他會久違的看見她。
他和她的關係不算好,即便見了面也不會打招呼,沒人覺得奇怪,反正他是個異類,就算他像太子那樣斯文儒雅,見人便笑,也只會把人嚇跑。
但他心裡是期待見到她的。
這種期待能一度讓嶽金鑾入他的夢,化作柔媚的妖,誘出他心底最深處的慾望。
秦恕下意識理了理衣襟,他生了張皇室最為俊美的臉,但仍然不受歡迎,有人稱他玉面修羅。
緊接著他看見了手中的風箏。
嶽金鑾說,這是太子送給她的,看來於她很珍貴,只是這風箏算不上精巧別致,滿是匠氣,匠工大約只想著完成任務,看上去平平無奇。
實在配不上她的喜歡。
若是他送……
他會親手做一隻更好的。
可她大約根本不會要罷。
她也不會想見到他。
秦恕漠然地垂下眸光,指尖利落折斷了風箏所有的竹骨,風箏在他手裡皺的如同廢紙,他眼底掠過不屑,轉身走了。
「郡主,找到風箏了!」小宮女拾起落在牆角的風箏,「咦」了聲,「怎麼變成這樣了,是風吹的嗎,不會是有人故意折斷的吧?」
嶽金鑾看見心愛的風箏變的破破爛爛,心疼地險些哭了,她把風箏抱在懷裡,慢慢拼起斷裂的竹骨。
「今天的風怎麼這麼大呀,把風箏都吹壞了,太子哥哥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以為我不在乎他送的東西……」
少女懊惱的聲音傳來,秦恕立在牆根下面無表情聽著。
一行人很快便離開了。
嶽金鑾哭了,小宮女不停地勸她,「郡主,不要難過了,再讓太子殿下送你一個便是,他不會不答應的,你的生辰快到了,壽星可不能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