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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裡昏暗陰沉,連唯一的光都是她帶來的,根本不足以看清她的樣貌。
嶽金鑾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耳垂道:「過了年,我便九歲了,你不記得了嗎?」
秦恕把她推開,扶額坐起來,「剛才唐突了。」
嶽金鑾:?
秦恕起身,嶽金鑾攥住他衣袖,他回頭蹙眉看她,淡淡問:「怎麼了?」
嶽金鑾咬牙,「抱都抱了,就一句唐突了?」
她看不清秦恕浸在暗處的神情是冷漠還是不安,他久久不出聲,嶽金鑾心裡生出股不可名狀的失望。
她漠然鬆手,他的手卻忽然有力反扣回來,連帶她腕上的銀鈴一道握進掌心。
叮鈴一聲。
他抬眸看她,「我說唐突的意思是,知道錯了,下次還敢。」
嶽金鑾被他看得心慌,底氣不足道:「……大、大膽!」
秦恕當場給她示範了一遍什麼叫膽大包天,並輕描淡寫道:「不好意思,又唐突了。」
嶽金鑾被他抱得頭暈目眩,懷疑是不是剛才那一掐打通了秦恕的任督二脈。
她小聲問:「你剛才為什麼要問我多大了,你以為我幾歲?」
秦恕看她,良久才道:「十八歲。」
嶽金鑾道:「為什麼是十八歲?」
秦恕沒有回答。
他看著壁上靜影,忍不住眯起眼睛,一絲絲回想夢中事。
為什麼是十八歲?
因為若是上一世她沒有死,十八歲時,太子會因病暴斃,她會被服下假死藥,悄悄送進他的府邸,改名換姓,成為他的妻。
——這本是他上一世的安排,只是她的死打亂了一切。
令他放棄了留給太子最後尊嚴的想法,親手將劍送進了秦湛與江犁雨的心臟。
嶽金鑾正等著他回答,脖子突然被秦恕咬了一口。
她疼得掙紮了一下,氣呼呼道:「你病傻了吧,怎麼還咬人?」
秦恕抱著她道:「嗯,我病傻了,對不起。」
他一頓,「下次還敢。」
·
嶽金鑾叫太醫給秦恕開了藥方,又讓人支了火籠,常寧殿總算暖和多了。
來看病的還是上回那個扒秦恕褲子的周太醫。
他一看見秦恕,便形同看見自家侄孫,熱情道:「三皇子那處的傷口可好些了,不如我再幫你看看吧,別落下什麼病根。」
秦恕在喝藥,修長分明的指節緊緊扣著碗底,「……我已大好了。」
周太醫不信,拈鬚直言,「這好與不好,只有大夫看了才知道,不如三皇子褪下褲子,讓老夫看看上回的金瘡藥有沒有效果,三皇子乃是天潢貴胄,身上可不能落下傷痕。」
他說著,摩拳擦掌蓄勢待發。
周太醫畢竟是個成年人,十三歲的秦恕在他面前略顯單薄。他眉目清冷牴觸,宛如被惡魔擒住的無辜野鹿,齒間擠出幾字,「當真不用了!」
周太醫搖頭,「三皇子,切不可諱疾忌醫!」
秦恕:「……我沒有。」
踢秦恕屁股的當事人嶽金鑾正假裝四處看風景。
周太醫不由分說伸出手,勸道:「三皇子,還是讓我看看吧!」
秦恕抬袖壓下他的手,忍無可忍,「——周太醫!」
周太醫迎上他目光,倏忽一愣,心裡竟生出幾分難言的緊張,下意識退了兩步。
今日的秦恕很是不同,他狹眸薄冷明銳,宮裡得寵的那幾位殿下,嬌生慣養、金雕玉砌,都養不出他半分的端沉與凌厲。
……和幾個月前純粹的沉鬱全然不同了。
周太醫暗暗咋舌,當機立斷攏袖輕嘆,「看來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