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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陪魏釗熬過長春冷宮的歲月,怎知我不可隨他走這一段歧路。若得幸,我願把名利,身份,尊位,前途,全部還給你,然後,跟他一道走。」
殷繡的手漸漸握緊,他想起劉憲在明仁殿前的那一句,「這是禍事,不要開口。」不禁感慨他的冷靜和敏銳,哪怕,這是一樁與他相關的情愛之事。
「您想錯了,大陳朝的天下,懸於一發,縱使男女私情也會讓人泯在其中,當日我求您讓殷茹入宮,她入宮後,就再也不是你我之手能將她再推出去了,劉憲和我們一樣,如今局面,不論他要進還是退,都是身不由己,你若要跟他走,就是要殺了他。」
程靈不言語。
殷繡怕她聽不進自己情急之下的話,曲膝跪下來,又軟了聲,「奴婢冒犯,還請聖人聽奴婢一句勸,萬事不漏於言行。」
程靈冷然笑了一聲,轉身繼續往山道上行,載荷見狀忙跟了上去。
珠靈行到殷繡身邊,輕聲問道:「夫人與聖人說了什麼?」
殷繡還未開口,誰料前頭傳來一聲不輕不重的話。
「我不信。」
殷繡抬頭,程靈立在石階上,月白羅衣為風所鼓,正如羽化登仙之人,有年歲漸深後的風骨,卻是薄命之相。
入夜,魏釗攜程靈同席,吳嫣與鄭婉人在下首作陪,太后不在席中,殷茹卻在。她仍舊穿著白日那一身灰色的銀線大袖,臉上粉黛薄施,耳畔靈動的紅玉,被那一身寒素襯得越發風流。
魏釗為救殷茹焚翠微殿,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當年馮太后以此為罪名,責魏釗不忠不孝,經歷過此事的人,今見二人同席,都唏噓不已。
殷繡不在席中,獨自立在落英道上看宴中之人。今日宴上,胡相與白慶年都告了病,兩處未去,兵部除了兵部侍郎在席,餘下的一人未至,但程太師在席,其門下之人也多在席中。
這一刀切得很是乾淨。
殷繡一一點看,一一默想其官職姓名。正凝神,忽聽身後傳來一句:「在這裡做什麼?」
殷繡回頭。見劉憲坐在松下,腕上那串瑪瑙佛珠,透過輕薄的衣料度出一圈淡紅來,劉憲手中握了一壺酒,青衫掛玉,若方外之人。
「知都怎麼過來了。」
「同胡相一道過來的,他在席上告罪去了,我在這裡候官家。」
說著,他飲了一口壺中物。
「殷茹在席上吧,你往這處躲。」
殷繡走到他身旁,在樹的側面倚立。
「嗯,我有些不知如何面對她,你這樣過來,徐牧的家宴怎麼辦,他會怎麼想。」
劉憲伸開腿,將頭枕在樹身上,滿月落下銀色的月輝,風裡混著松香與佛香,沁人心脾。
「分幾支箭來我身上,你們才會鬆快些,所以,徐牧想得越深越好。說著,他側頭看向一旁的殷繡,「不過,你不用多心,我與徐牧有我們的恩怨,不為你,也是一樣的。」
殷繡點頭。「嗯。我懂。」
「白馬寺這步棋,官家走得其實很妙,在亂世,天下用血肉可得,在太平年間,天下就要靠那些掉書袋子的來穩。官家有帝王心術,也有清正的心,這在皇家,實在難得。不過他還年輕,根基為穩,要護住你,恐怕還要一些時日。」
「我明白如何在大陳宮裡自保,再不會讓自己成為你們的掣肘。」
劉憲笑了笑,「你也有了你的眼界和心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生老病死,真真人生大事。
29寺中變 若瞞不住,就交我出去。……
殷繡抬手壓住一絲松出釵環的碎發,抬頭凝向寒冷的月。
「我也沒有過好,當年,是我拼了命地想保住殷茹,逼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