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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憲撩袍在他面前跪了下來。
「官家是要為臣從新議罪嗎?」
魏釗低頭看向他。
「不是。」
說著,他甚至伸手扶了他一把。
「朕要知道,劉知都是敵是友,還是不相干的人。」
劉憲站起身,二人相視而立。
「臣所求不多,不過是塵埃落定後,全身而退,官家明白,臣這種身份,到最後,都是做刀下鬼的下場,臣當年入宮,是為了活命,如今聽官家調遣,是為了最後求一個寬恕。」
這話說得聽起來尚算坦然,但魏釗顯然還覺得籠統。
「當年給你議罪的是殷相,後來,給你定罪的是刑部的吳旭,這個人朕後來查過,徐牧曾送過他一處香粉宅,在汴京的東面兒,雖然年歲久了,他人已經死了,可是那座宅子還在,甚至宅子裡的女人都還能把當年的事說出個七七八八。」
劉憲仰頭吐出一口氣。
當年的事對他來說,不止是身上那個傷口。
「殷相受人表象所惑,深信臣是舞弊案主謀,甚至試圖將他也拖入水,這才議了臣的死罪,徐牧……對臣有救命之恩,當年先帝昏庸無道,徐牧自詡有匡扶天下正道之能,將臣從腰斬臺上救下,送入宮中,最初是想臣和濟昆一樣,做一個先帝身邊的玩樣兒罷了。」
索性實話剖白,劉憲稍仰起下顎,看向魏釗。
「你不該對殷家有恨嗎?」
劉憲怔了怔。
「官家,每一朝的官場風雲下,都有它的規矩和規則,不遵守,就要被像扎草一般的扎去,臣無謂以此怪誰。殷相是潔身自好的人,於百姓,於朝廷,殷相都只有功,無過,臣本就是當年朝堂勢力為打壓他陷害他的一個棋子,若為我平反而失了朝堂地位,也不會有後來的廢就革新的氣象。」
魏釗一句一句地聽完,聽到末尾,到拊了一回掌。
「劉知都是這樣的胸襟,朕倒是沒有想過。那對殷家的繡兒呢?」
劉憲的目光柔和下來,清風明月撒一身,這個人被魏釗提及之後,他突然有了一絲不理智的表達慾望。
「聽臣的養父說,他在汴京城外的護城河旁撿到了臣,那時臣身患重病,只記得自己五歲,父母兄弟是何方人,全然不記得。養父與養母一輩子沒有子嗣,便把我當成親兒教養,養父姓劉,是從南方遷到汴京的文士,在汴京城外開館授徒,殷相是他的朋友,當年二人交往甚篤,便為臣和繡兒結了這一門親事。後來,養父去世,殷相心疼女兒,不再應允這門親事,再後來,臣淪落至宮中奴,自然也再不敢去想這件事,不過,臣第一次見繡兒,是在白馬寺的茶會上,唐既念出:『凌波不過橫塘路。』她舉盞奉上,接出『但目送,芳塵去。』茶絮如塵,在人眼中化開,小小年紀,如此情趣,實在駐人心中。」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開始恢復了,最近成都的天氣開始降溫了。
文裡也進入秋天。
秋季人容易敏感,也容易感冒,總之有點傷感,大家多出去走走,吃吃好吃的。人活心情,幸福哦。
32婉人兒 恐怕是想在朝廷上和徐牧鬥一次……
這一段話說得有些長,算是把劉憲二十多年的人生扼要地陳述了一遍,魏釗在崖邊慢慢地踱著步子,聽到最後,不禁笑了。
「父母雙亡。同病相憐,就連繡兒也是…」
劉憲也揚了嘴角,「臣不負繡兒,便不負官家,只望官家給她一條平順的道路,若從此無風無浪,臣定聽她的話,忠於魏家的朝廷。」
魏釗喉嚨裡輕「嗯」了一聲。
「朕和你之間,若沒有繡兒,是不是一定會有生死相關的高下之分?」
劉憲抬頭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