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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告訴他,他知道了,我就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說著,她轉向程靈,「我記得,我求您讓殷茹進宮的那一日,您曾說過,他日她若為禍,您不會縱容,如今對我也一樣,您不要手軟。」
程靈抿唇,「你不要這樣說,或許還沒到這一步…等官家醒過來,或許還有轉圜,或許寺中人知此事重大…會掩下也說不一定…」
殷繡目光一軟,那一瞬間,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她眼中孱弱的晶瑩光。
「您別騙自己,白馬寺中,不可能幹淨。不管魏釗要做什麼,您一定不能手軟,我知道,您對他無情,不怕傷他的心,所以求您一定要幫我,這是內宮之事,您要拿捏住您自己殺伐。」
程靈怔怔地立在繚亂的人影裡。
山中佛寺間,她是第一次看到殷繡在宮中修煉多年的心思與決絕,然而,海燈慈悲,人言如刀,她要以一己之身化解魏釗的聲名之禍,這未免有些太過慘烈。
「你要我怎麼做。」
鎖我,放了殷茹,讓她安安靜靜地回周太后身邊繼續侍奉,明日送我回宮,交與掖庭,記著,這些處置不是您的意思,是魏釗的意思。」
楊嗣宜道,「官家如今未醒,明日若朝臣要為此事覲見可如何是好。」
程靈回身道:「周太后染病,官家侍疾,先這麼回他們,後頭的事,再說。只是…」
她低頭看向殷茹,「你就這麼放過她了…」
殷繡咳了一聲,轉身走到殷茹面前,姐妹二人相視而望。
殷繡聲寒,「茹兒,我本算不清你我之間的虧欠,可自今日起,姐姐再也不欠你了。」
殷茹偏頭,美目流轉。她跪直身子,頂禮一叩首,那額頭磕碰於地的聲音如玉碎於地,令殷繡周身猛一震顫。
「姐姐,你好生走,我一定替你,再做豆黃兒與他。」
殷繡忍住心頭專心的痛,強然掛了一絲笑,「你不要忘了,我從不和你搶,我只和你賭,我賭你這一輩子,都不會得償所願。」
30掖庭燈 其宏大的意義,有的時候甚至會……
八月十七這日,天落細雨。
那雨絲極細,眼幾不見。如遊絲一般,風一吹,就偏斜到一邊兒去了。茫茫天地如同照著一層柔軟的水霧子,朦朦朧朧,柔情萬種。
程靈把殷繡的話聽進了心裡,對外稱因周太后染疾,皇帝的鑾駕暫停寺中。與此同時,寺中有些極其難聽的話,和殷繡於寺中狐媚皇帝,遣送回宮收押掖庭獄的訊息一道傳了出來。
魏釗醒來時,外面的風將將起來,吹著窗紗子窸窸窣窣地響動,碧綠色的紗窗映著翠竹深淺不一的影子,雖在白日裡,但因天氣暗得很,禪房裡還是燃著燈,殷繡不在,只有珠靈靠著床塌打盹兒,榻下放著藥爐子,楊嗣宜杵在一旁親自守著。
魏釗撐著坐起來,一旁珠靈驚醒過來,忙扶住他,一面對楊嗣宜道:「快去跟聖人娘娘說,官家醒了。」
魏釗覺得頭十分暈疼,勉強接過珠靈遞來的一盞水飲了一口,「你們夫人呢。」
珠靈端水的手僵了僵,他回頭看向楊嗣宜,楊嗣宜把頭側向了外頭,一雙手搓來搓去,顯然是不敢接這個話。
「押解回宮,交送掖庭獄了。」
出聲的是程靈,楊嗣宜的肩頭瑟了瑟,他回頭看去,深深淺淺的斑竹影子裡,程靈伸手點燃了一個明亮的火摺子,點燃了門前的燭臺,禪房更亮,這才將所有人的面容都照出了輪廓。
魏釗嗆了一聲,「什麼意思。」
程靈滅去手中的火摺子,走到魏釗榻前行禮,正紅色的牡丹花金線袖大袖曳於青磚地上,被襯出水濕後般的顏色,魏釗很少見她如此陰鬱的表情,忙一手將程靈拽起來,「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