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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道,文官在大陳地位極高,如今被皇帝搞得如此斯文掃地,幾乎是要了命,一時之間,數十人掛印回相,幾十人跑到程太師和胡相的府邸抱怨哭述,朝堂亂作一團。
就這麼又撐了兩年。大陳的朝廷幾乎就成了個花架子。皇帝索性連朝都不上了,夜夜陪著那勾欄出來的美人,把所有事都丟手給了自家丈人。眼見著就要出孝大婚了,程太師覺得自己像被油煎一樣,熬得苦不堪言。
崇明三年,初春。
打打停停的戰爭終於露出兩方勝敗的苗頭。徐牧的軍隊攻破了馮太尉的長江防禦,一路勢如破竹,即將殺到汴京城外。與此同時,岌岌可危的大陳宮還聽到了另外一個令他們毛骨悚然的訊息。
前線回來的人回報,他們在陣中看到見了魏釗。
他還活著。
18龍蕊香 不明不白留在這個地方被人糟踐……
這個訊息令馮太后頭皮都炸開了。
是時正臨近親蠶禮,宮中無後,馮太后無心在此事上,委了程靈代祭。在整個大陳風雨飄搖的時期,這個親蠶禮實在有些不尷不尬。加上程靈未冊封皇后,內東門司並沒有為她準備鞠衣。趕在這個當口,內東門司的人心散了一半,太后不過問,幾乎沒有人願意為這個沒正經名號的主子用心。
程靈這個人很在意規矩和禮數,平時其實極好說話,但從不肯損自己一分臉面。在馮太后和其他人面前,每說一句話,都會仔細斟酌,力求得體有風度。像內東門司這樣的事,底下人不盡心,她是絕不會開口親自去問的。
眼見日子近了,內侍省連籌備、指引的人都派不下來,程靈處境著實尷尬。殷繡去內東門司尋鄭司官,卻沒有見到人。司內只有兩三個小內官在抄冊子,全然不見從前人,物品往來不停的熱鬧樣子。
殷繡正欲問案後的小內官,忽然聽到身後有一個清靈的聲音喚了她一聲。
「繡姑娘。」
殷繡回頭,長春宮的珠靈站在一盆雲松盆景的後面。手上抱著一匹褐色的麻布。雲松幹萎,襯著珠靈乾瘦的身子,青色的襦裙被穿堂過來的風吹起,勒出嶙峋的輪廓。殷繡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過她了,不想她竟消磨成了這副模樣。
「過來取東西麼?」說著,殷繡低頭細看了看她手中。
「從前從不至於給這樣的布料子啊。」
珠靈吸了吸鼻子。「娘娘眼睛如今受不得一點點光,寢殿的糊窗紗殘了,沒有人來修繕,我想著過來找些麻布對付上。」
殷繡在慈安宮,不敢隨意往長春宮走動,倒是很久沒有聽過周妃的境況了。不過,如今連未來皇后都是這副境況,周妃的處境可想而知。
「周娘娘的咳疾如何了。」
珠靈將殷秀拉至背風處,「沒好,但也沒見不好,還是從前的那個舊方子吃著,藥都是楊內官關照著送來的。劉知都走了以後,長春宮還能過出日子,幾乎都靠著他。我想他也是看繡姑娘您的面子,你下回見著他,可替我與他說聲謝。」
殷繡點頭應下。
「銀環呢。」
珠靈苦笑。
「繡姑娘還不知道嗎?」一面說,一面沖裡頭努了努嘴。
「這兩三日,麗正門的守衛收了內宮人的銀子,偷偷放宮人出宮。鄭司官這幾日都不見人,恐怕是出去了。銀環昨日也在收拾細軟,今晚就走了。」
殷繡一怔。
「什麼?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
珠靈搖頭道:「不走就不掉腦袋嗎,聽說,朝廷的軍隊已經完全抵不住了,也就這幾天,叛軍恐怕就要進汴京城了。就大陳宮這個城門守得了幾日。」
殷繡想起前朝李皇帝焚洛陽行宮的事,大概明白過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