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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道:&ldo;做事毛手毛腳,要麼就把多出來的那碗喝了,要麼晚上你刷碗。&rdo;
金麟兒:&ldo;我喝多了要尿床的。&rdo;言下之意,自然是既不肯刷碗,也不要喝湯。
周行雲把那碗湯擺在空位前,道:&ldo;薛大哥莫要責備念郎。天人合一,道法自然,此處風光壯闊,坐著一整個華山的山巒清風、流雲晚霞。我們三人同天地對飲,豈不妙哉?&rdo;
孫擎風與金麟兒不約而同相視一眼,只看見彼此眼中都帶著同樣的驚詫:咱們不懂,還是不要亂說煞風景的話。
周行雲失笑:&ldo;我來喝就是了。&rdo;
金麟兒喜歡熱鬧,對這光景滿意極了,自己沒吃幾口飯,一會兒給這個佈菜,一會兒給那個盛飯,喝過酸梅湯,嘴都懶得擦,嘴唇上烏紅一片,看著十分滑稽。
孫擎風隨手抹去金麟兒嘴角的湯汁,嘲道:&ldo;不怕人笑話。&rdo;
金麟兒:&ldo;不怕,又沒有外人在。&rdo;
周行雲端起第四碗酸梅湯:&ldo;薛大哥的手藝很好。&rdo;
金麟兒咬著筷子,偷偷瞟了孫擎風一眼,小聲道:&ldo;師兄,你肯定沒吃過什麼好吃的吧?&rdo;
見孫擎風對自己怒目而視,他立馬改口:&ldo;不過你去過那麼多地方,連白衣劍仙的望舒劍都找到了,想必還是吃過許多美食的。&rdo;
孫擎風面色少霽,兀自埋頭扒飯。
金麟兒食量不大,邊喝酸梅湯邊同周行雲說話,問他遊歷時的見聞,對梁周時期的歷史故事格外好奇。
他東扯西扯、繞來繞去,終於狀若不經意地丟擲蓄謀已久的疑問,道:&ldo;師兄你說,柘析白馬跟岑非魚,兩個人都是威震四方的英雄,為何不要世間的溫香軟玉,偏偏成了斷袖?&rdo;
孫擎風險些噎住,沒好氣道:&ldo;他們斷他們的袖,關你甚麼事?再胡思亂想,將你送去當道士!周兄莫要理會他。&rdo;
周行雲哭笑不得:&ldo;這我倒是從沒想過。世間弱水三千,兩個人能相識相知,長相廝守,其中因由千萬,不可一概而論。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大抵就是,兩情相悅,於是便順其自然。&rdo;
金麟兒不住點頭:&ldo;兩情相悅,順其自然。我懂了,多謝師兄解惑。&rdo;
&ldo;你懂什麼了?&rdo;
孫擎風隱隱感覺到金麟兒心中的疑惑,但他自己心裡頭同樣亂糟糟的,頗有些焦頭爛額,索性放任自流。
送走了周行雲後,他將金麟兒支使去收拾碗筷,獨自跑到瀑布下,決定每日傍晚來此打坐靜心。
周行雲的回答,消除了金麟兒心中的疑惑。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總覺得孫擎風很不一樣。
眼下,他終於能夠肯定,孫擎風於自己而言,如父如兄、亦師亦友,但與天地間所有人都不同,是他一生中只能有一個的,愛慕的人。
金麟兒想通此節,迫不及待地想要成長,想要克服內心對《金相神功》的恐懼開始練武,從而與孫擎風並肩而立。
故而,他將先前擱置的秘密試煉重新開啟。
金麟兒吸取了上回的教訓,一則考慮到馬蜂怕水,二則顧忌到孫擎風不許自己同他離得太遠。
於是,他想出一個新奇辦法,計劃趁孫擎風在瀑布下打坐靜心,偷偷憋在水中閉氣。他想當然地以為,若是自己意外溺水,孫擎風必定能夠及時發現,如此就不算冒險,孫擎風就不能生氣。
又是一日傍晚,兩人送走周行雲。
孫擎風收拾碗筷,金麟兒捧著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