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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如今的你,未必能攔得住我要走的道?更不一定能擋得住我所行的路。”
白行塵輕輕一笑,冷峻孤寒的眉宇像是冰山解凍,透出幾分理應如此的自信與自負。
“五重天上,亦有高下之分。兄長如父,我不會眼睜睜瞧著你走錯路,哪怕打斷你的腿,也要避免你鑄成大錯。
母后說過,不願見兄弟鬩牆,手足相殘!更不願見,你我手上沾白家人的血!”
白容成緩緩搖頭,心湖激起的漣漪為之一靜,雙目神采熠熠,如蘊金色流華。
“二哥,你莫非忘了,我的母后……出身低賤,死前也不過封婕妤罷了。
她從來不曾跟我講過手足和睦、兄弟相親的教誨,她生時最常說的,便是天家無情切勿信之,生死不可假手於人!”
白行塵眼底滿是失望,深深望向氣度卓然的白容成。
他的心聲已被斬斷,再也傳遞不出。
於是,這位躋身當世大宗師的燕王殿下張口吐出四字:
“好自為之。”
咚!
咚咚!
咚咚咚——
大朝會的金鼓終於鳴響。
宮門大開。
以藩王為首,隨後便是是袞袞諸公。
文武百官魚貫而入,踏上天地遼闊,無遮無掩的中軸御道。
巍峨聳立的太和殿如若山嶽,氣勢無比的磅礴浩蕩。
那位替聖人監國二十年的太子殿下,將在一片鐘鼓禮樂聲中,由內侍簇擁著乘輿臨朝。
端坐於白玉丹陛的龍椅上寶座,面南而聽天下!
行進途中,百官噤聲不言,群臣屏息凝神。
只有衣袖搖動,佩玉碰撞的琅琅響動。
待到鼓樂聲停下,今日難得穿了一身明黃龍袍的白含章現身。
往常的朝會,因為還未正式登基的緣故,這位太子殿下只著盤領窄袖的蟠龍袍服。
可這一次好似與以前大為不同,白含章落座之後。
從聖人閉關後就銷聲匿跡的陳貂寺,竟然代替平日的掌印太監,微微彎腰站在旁邊。
白髮白眉的老宦官,如同看門護院的家犬,震懾住一幫非東宮附屬的黨派山頭。
寬闊大殿,丹陛之下。
也未有哪個臣子膽大包天,敢於直面儲君的龍顏。
縱然如內閣宰執,六部尚書,也要低頭。
所以,並無誰發現頭頂旒冕的白含章臉色慘然。
“果然是,氣數將盡之相。”
同樣垂首的懷王白容成嘴角勾起,閉目想道:
“也該來了。”
……
……
應天府,慶雲樓。
今日很是熱鬧,乃每三年一次的龍女祭。
傳言曾有龍女觸犯天條,被雷部神將打落於此,鎮壓萬萬年之久。
故而,每到秋冬季節,便會舉行盛大祭祀,以求龍女保佑來年風調雨順。
覆著金色面具的陳仇憑欄而望,俯瞰長街上的芸芸眾生。
家家戶戶張燈結綵,敲鑼打鼓舞獅舞龍。
如此陣仗,讓販夫走卒駐足,尋常百姓相看,寬闊的青石板路,霎時就被圍得水洩不通。
長龍也似的祭祀隊伍,為首是穿得道袍的廟祝,走在前面晃動銅鈴,口中唸唸有詞,誦唱禱言。
緊隨其後的,乃是七八個打著赤膊的魁梧大漢,抬著一架漆成紅木的車輦,上面便是蒙著罩布的龍女娘娘。
這樣一幕人間景象,讓身為滅聖盟之主的陳仇看得怔怔出神,眉宇間罕見流露柔和意味。
“陳洪基沒本事,丟了應天府,也辜負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