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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嚥下去,什麼都不說的。&rdo;
藥郎站起身,一把跪在了莫離跟前。
&ldo;可是,莫離,我做不到,我真做不到。&rdo;
藥郎的頭重重地往石地上磕。
&ldo;我求求你,我死不要緊,但請你一定要救救久孺,我求你救他,要我怎麼樣都行,我這輩子,不,還有下輩子,下下輩子,當牛做馬也會報答你的大恩……&rdo;
&ldo;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我沒有辦法,小離,你救救他,救救久孺。&rdo;
藥郎仿若得了失心瘋,也不顧莫離阻攔,只是一味地磕頭,直到鮮血淌滿了整張臉也不肯停止。
莫離隨著他一起跪了下來,抱著藥郎劇烈顫抖的身體。
&ldo;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藥郎,我會救久孺的,一定會救他的!&rdo;
&ldo;真的?&rdo;
藥郎恍恍惚惚地抬起頭,眼睛看向莫離同樣瘦削的臉。
&ldo;小離,請你一定不要放棄我們,一定不要……&rdo;淚水布滿了藥郎的臉。
莫離木然地抱著比自己小了多歲的藥郎,發現竟然連淚都流不出來了。
靜靜擁著心緒崩潰的藥郎許久許久,聽著他在不斷地喃喃自語,額上的血混合了眼淚,在臉上糊成一片。
像拍著初生嬰兒般拍著藥郎的後背,莫離略帶沙啞的嗓音低低地說著:&ldo;睡吧,睡著了什麼都好了……&rdo;
不知過了多久,莫離才聽到了藥郎長恬的呼吸聲。
雙腿早就因為跪在地上血氣不順而麻木,原本針刺一樣的疼發展到現在的毫無知覺,不過莫離一點都沒有移動或者更換姿勢的意思。
或許是自我厭惡,或許是自我懲罰。
直到門外候著的無尚見屋裡太久沒有響動,輕問數次沒有回應之後,推門入內檢視情況,才趕緊將藥郎抱上床榻,再扯著莫離坐到椅子上去。
無尚找了幾個腿上的穴位,為莫離按揉了一番。
良久之後,莫離才終於從失神的狀態轉了回來。
將自己的腿縮了回來,莫離道:&ldo;我沒事,勞煩你為藥郎找個大夫包紮一下。&rdo;
無尚起身道:&ldo;公子放心。藥公子剛從無赦谷脫身不久,估計是心智有所損傷,修養一段時日便會好的。&rdo;
莫離看了眼無尚,雲淡風輕地笑了笑,站起身子便離開了。
秋蟬不知日月。
與藥郎見面之後的數天,莫離只是安靜地待在房裡,吃了些什麼東西做了些什麼事,他自己也沒有什麼概念。
晚上一閉眼,腦海中便浮現那一張張神色各異的臉。
有枯槁消瘦的程久孺的,有滿臉淚痕的藥郎的,有jian邪諂笑的王振的,有一臉驚詫的文煞的……
那些眾生百相糾纏在一起,就連那一點點逃避的空間也不願留給他。
直到一晚,當莫離再次無助地陷入夢魘之中,揮動著雙手在空氣中想抓住什麼的時候,他的手,終於被一股溫暖包圍了起來。
&ldo;離兒,你在做噩夢,醒來,醒來就好了。&rdo;
那是自己許久未曾聽見的低沉而溫柔的聲線。
莫離霎那間睜開了雙眼。
映入眼簾的,是滿身血汙與塵土的韓子緒。
那翠銀玉冠,早就在那場混亂的青峰崖之役中不知被打落何處。
那身綢緞綾羅所致的精緻白袍,除了布滿早已變成黑褐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