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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姐妹們,平日起居都不在一塊,難得能在一塊會文,禮法不限親情麼!”
有了這樣的理由,張越自然再沒有反對的餘地,只得認命似的點了點頭。擱了這麼一件心事,他這午飯也沒吃好。結果秋痕和琥珀看得奇怪連忙問了。待到得知下午是詩會,最喜歡湊熱鬧的秋痕喜上眉梢,硬拉上琥珀說是要一同去。張越原本擔心自己下午無聊,對於捎帶上兩個親近丫頭也是無可無不可,幾乎沒怎麼琢磨就答應了。
轉眼便到了下午未時。張晴使人過來叫了張越,看見秋痕琥珀也跟在後頭。她不禁微微一怔,卻沒說什麼。姐弟倆一路走一路說話,張晴少不得將自己平日裡較上心的幾位世家閨秀拿出來說了,只這些人幾乎都不是嫡長女。
“和咱們張家不同,這些功臣人家都是跟著當今皇上起家的,早先什麼出身的都有,如今既然富貴了,家裡頭的長女要麼備著小王爺們選妃,要麼則是留著聯姻其他的勳戚。再說長千金多半驕傲些,很難當好媳婦。到時候若是不服三嬸管束就更不好了。”
說到這裡。張晴想起自己是家中長女,也是嫁的功臣侯門。這媳婦倒是當得還算稱心,忍不住笑了,旋即岔開了話頭吩咐了一些其他勾當。張越一一聽了,秋痕和琥珀卻終於醒悟到今兒個這詩會絕非尋常,對視一眼後,一個沒了起初的興頭,一個也多了些不安。
這下午的沁芳園和早上那會兒自不可同日而語。看門的依舊是那兩個婆子,卻都換上了簇新的衣裳。進了園子,林蔭路上纖塵不染,哪怕有一片葉子落下都會有僕婦奔上來揀乾淨。張越早上只是泛舟,倒不曾逛到深處,此時過了竹橋,四周掩映著蔥翠的大樹,他看到當中那個精巧的竹製涼亭中已是一片熱熱鬧鬧的光景,不覺眼皮子一跳。
“大嫂子可是來了!”
“大嫂,可就是等你和越哥哥了!”
“大嫂子,這位就是越哥哥麼?”
張越眼見好幾個綺年玉貌的少女站起身和張晴打招呼,好些打量的目光都往自己身上瞟,只好在張晴的引見下一一廝見,旋即把目光越過人群往涼亭深處望去。只一眼,他就看見了坐在臨水一邊正望著水中紅鯉的杜綰,在她身邊,女裝打扮的小五正瞪著他,那微嗔薄怒的模樣煞是有趣。
正如張晴所說的一樣,這詩會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相親大會,十四歲的孟繁和孟韜也在,此外還有好些個女客帶來了家中的小兄弟,竟可以說是一場少男少女的盛會。
十來個人中,張晴年紀最大,其他的大多是十三四,同月的不少,同年的更多,彼此之間也就是姐妹兄弟亂叫。張越被孟繁和孟韜介紹給了幾個年歲還小的小傢伙,心中卻想張超應該比他更適合這種場合——他那位即將十八歲的大哥原本都該成親了,結果如今卻隻身前往金鄉衛抗倭,這還真是各人命不同。
倘若說上次大姐夫孟俊生辰的那次是認識了一堆小侯爺小伯爺,那麼這一回張越便是認了一大堆各式各樣的千金閨秀,只是女子閨名向來不輕易示人。所以他輕輕鬆鬆多了一大堆妹妹,卻頂多知道別人的姓氏排行,唯一一個知道名字的還是杜綰。然而,她旁邊坐著兩位年紀相仿的少女,此時正在那裡自得其樂的喂錦鯉,卻不曾往他看上一眼。
說是詩會,詠的又是迎春花。在座卻有好些是不能做詩的,於是自然被各自派了活計。有的負責謄抄,有的負責計時,有的則負責管著那些筆墨紙硯之類的彩頭,更多的則是在旁邊指指點點嘻嘻哈哈看熱鬧。一群人水平有限,便都嚷嚷著不限韻,又嫌律詩太長難做,於是索性定了五言絕句。至於到時候做出來的是否是絕句,卻是誰也不理會。
於是,張晴作為保定侯家的長媳,少不得被哄著起頭。她推不過去就笑道:“我那詩是最尋常的,做得不好你們可別笑我粗。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