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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不由得下意識向後挪了挪，臉上的笑全散了：&ldo;你問這個幹嘛?&rdo;
九爺也留意到了婉兮的嚴肅，便也同樣跟著嚴肅起來。不過隨即還是故作輕鬆地笑笑：&ldo;當然是想買地嘍。這是京師左近，距離天子腳下不遠，在此安田置產是筆不錯的買賣。&rdo;
婉兮秀眉微蹙：&ldo;你別沾這個，這可是掉腦袋的大罪!&rdo;
九爺點漆似的黑眼珠打了個轉：&ldo;怎麼說?&rdo;
婉兮嘆口氣：&ldo;還說你們不是江南人士?也只有那隔著遠，才會不知道這附近的田地，絕對不可買賣。&rdo;
婉兮走到窗前，望向窗外：&ldo;京師左近都是旗田，是朝廷賜給旗人的口糧田，朝廷嚴令，不準買賣。而這附近就更是皇室莊田，你若敢碰，禍及九族!&rdo;
九爺倒沒那麼緊張，只是揚了揚眉：&ldo;可是一路走來，倒也見過不少私下轉讓的。&rdo;
&ldo;是有。&rdo;婉兮秀眉微蹙：&ldo;有些旗人家道敗落，只能私下變賣旗田，圖一口飯吃。&rdo;
九爺便笑，上前捉住婉兮手腕：&ldo;瞧你的樣子，就是知道哪家有賣的!你別擔心我，我既然敢買，就有法子避過朝廷盤問。好妹妹，你務必幫我聯絡聯絡。&rdo;
婉兮離開客棧，已過午時。
走過街口，她略作遲疑，還是走向周家。
此前拿五妞做藉口出門來，結果昨天失血，今早又早早送行，竟耽誤了。
她走到周家門口，還沒等敲門，就隔牆聽見裡面正有人扯著脖子叫嚷。聽那聲音是五妞的嫂子孟氏。
&ldo;沒錯，旗人家的姑娘是尊貴。別說小時候在家不必敬兄嫂，連爹孃也不用跪拜。即便是外頭遇見朝廷官員，也是不必跪的。&rdo;
&ldo;在家裡，一日幾頓，姑娘你都是跟爺爺、奶奶同桌坐著吃飯。我個當媳婦的不但沒資格上桌，還得站在地下伺候著姑娘。&rdo;
&ldo;說來說去，姑娘們這麼尊貴，還不都是因為都要應選，說不準就當了娘娘，最差也成了官女子呢!&rdo;
&ldo;可是五姑娘，你現在卻已不同往日，你現在已被宮裡的主子攆回來了!你不但毀了自己，你更是已經毀了咱們家!&rdo;
第14章 磋磨
婉兮聽得皺眉。
整個周家卻一片鴉雀無聲，竟沒個人出來規束、勸解。
婉兮可以想見，五妞定是獨自躲在屋裡哭。
婉兮秀眉微擰，推門便走了進去：&ldo;嫂子這是做什麼?&rdo;
孟氏一向彪悍，在家裡當家不說，在鄰裡之間也頗有些惡名。聽見有人這麼說話，她擰頭就瞪向門口來。卻因見是婉兮，面上好歹收斂了些。
&ldo;哎喲，原來是九姑娘。&rdo;
婉兮父清泰任職內管領，乃是負責這一片蜂田蜜戶的五品官員，周家便在清泰轄下，孟氏不敢不客氣。
婉兮走進來，自己關嚴了門，徑直走到孟氏面前，目光泠泠盯著那一臉橫肉的婦人：&ldo;嫂子既知五妞現為官女子，便該明白她現在只能受主子責罰。官女子犯錯，宮裡的娘娘都不可打罵責罰，統交內務府，由內務府官員審問了，奏請皇上之後才能發到慎刑司。此時怎就輪到嫂子你張口就罵了?&rdo;
&ldo;怎麼，難道嫂子覺著自己身份竟已高貴過宮裡的主子們去了不成?&rdo;
孟氏臉上一紅一白：&ldo;九姑娘說的自然沒錯，可是我們五姑娘現在是被攆回來了!被宮裡攆回來的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