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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別開臉去，望向窗外：&ldo;奴才是咬了，但是本來是要咬著自己的辮梢，所以沒用實力。可是咬在爺臉上，卻留下這麼重一塊紅，便叫我想起小時風寒發熱時，額娘會幫我擠額頭，額頭便出這樣一塊一塊的紅，額娘說紅了就好了，那火就出來了。&rdo;
她垂眸黯然片刻，繼而抬起頭來，努力一笑：&ldo;於是奴才就猜著，四爺是上火了。&rdo;
皇帝沒說話，而是伸臂橫過桌面來按住她的小手。
&ldo;你想你額娘了。&rdo;
婉兮努力一笑：&ldo;皇上這些日子少吃些葷菜，叫御廚多做些時令的綠菜，舉凡新下的菜纓子、鮮花瓣兒、果菜葉子皆可包餑餑、做菜羹、熬米粥，都能幫皇上敗火。&rdo;
皇帝點點頭，卻是皺眉：&ldo;你既說到此處，接下來便定是告退了。&rdo;
婉兮努力笑笑：&ldo;奴才已然出來不短的時辰。皇后必定等著奴才回去復命呢。&rdo;
她說著忍不住眉心微蹙：&ldo;奴才本不該……耽誤這麼多時辰的。&rdo;
她手背上便一緊，他幽幽道：&ldo;我都明白，嗣後我會叫人去給皇后交待。&rdo;
婉兮又想了想，努力歪首俏皮一笑：&ldo;皇上既用得舒坦，可否賜奴才一個恩典?&rdo;
皇帝揚眉：&ldo;還是想說出宮之事?&rdo;
第193章 孑然
她心下也是不由得湧起無言的酸澀。可是她卻只嬌俏一笑：&ldo;奴才說了，皇上就肯準了麼?既然明知皇上不會準，奴才倒白白浪費了一個恩典，那多虧呀。&rdo;
她這樣的巧笑嫣然，反倒叫他心下更生憐惜。
他便更不捨鬆開她的手：&ldo;……那你說。只要不是說出宮的事，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答應你。&rdo;
婉兮垂下頭去：&ldo;四爺與我說說那不開心的事兒吧。&rdo;
皇帝一窒。
婉兮自己也緊張得垂下頭去，攥緊了衣角：&ldo;我知道後宮不可干政，可是我又不是皇上的後宮，皇上就算與我說了，也不算違背了祖宗規矩。&rdo;
&ldo;況且我生於鄉野，於朝堂之事什麼都不懂，爺縱與我說了，我也都是鴨子聽雷，全聽不明白就是。&rdo;
他漆黑的眼珠兒微微一轉，唇角已是揚起：&ldo;嗯哼，你是怕爺將那悶氣積在心裡，鬱卒出病來。不是你想聽那前朝的事，你只是想叫爺發散出來。&rdo;
婉兮聳聳肩：&ldo;其實我是好奇，這天下究竟有什麼樣的人、何樣的事，才能叫四爺這樣心胸寬廣的人上了火。&rdo;
婉兮說著又是歪首莞爾一笑：&ldo;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四爺是天子，奴才忖著四爺的肚子裡怎麼都能裝進一列大船隊了吧!就如當年康熙爺下江南，又如前明鄭和下西洋那麼些的船才是。&rdo;
皇帝被她逗樂了，搖頭而笑：&ldo;你呀，是想說我肚子裡總不該陰溝裡翻船才是。&rdo;
婉兮便也笑：&ldo;奴才是那麼想，不過總歸不敢那麼直說出來。&rdo;
皇帝叫李玉，李玉送了牙刷、薄荷青鹽進來，伺候皇帝漱口淨手之後，皇帝才輕嘆一口氣道：&ldo;我殺了一個人。是朝廷一個重臣。&rdo;
婉兮垂首點頭：&ldo;皇帝處死臣子，歷朝歷代都不稀罕。&rdo;
皇帝輕輕閉上眼：&ldo;朕自問性子寬仁，自從登基以來也是以仁、孝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