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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玦也點點頭，不過還是皺眉：&ldo;只是若那手鐲是皇后主子的陪嫁，怎麼可能好端端賜給手下的女子?皇后自己必定極為珍惜才是。&rdo;
舒嬪深吸口氣：&ldo;這裡頭定有玄奧。總歸這個人呢，咱們小心打聽著才是。&rdo;
婉兮出了翊坤宮，便立在宮門口，不由得伸手撫住自己腕上的手鐲。
她此前就該還給九爺的，只是之前那話已經說得夠重，她擔心再將手鐲一併還回去，九爺怕更受不了。
再者那手鐲的尺寸實在是要命，當初戴上已是拿不下來，此時她又長胖了些，那手鐲就更是箍住了。她幾次嘗試想要擼下來，最終都是怕傷到那鐲子才作罷。
尋常在皇后面前，她都極盡小心，或者是在袖口裡頭多加一層白袖頭蓋住，總不叫皇后和素春瞧見才是……可是這回來見舒嬪，她怎麼都沒防備舒嬪叫她寫字，一時倒給大意了。
她正出神，那邊廂長春宮的小太監已經尋來，遠遠便叫：&ldo;婉姑娘，快回克!主子叫呢!&rdo;
深吸口氣，邁進門檻，婉兮心下已是隱約猜到皇后這樣急著叫她的用意。
果然，皇后都不等她行完禮，便按捺了不住問：&ldo;……你今兒，見過小九了?&rdo;
婉兮垂下頭去：&ldo;回主子的話，奴才見了。&rdo;
&ldo;你竟對他說了什麼!&rdo;皇后一時矜持不住，揚聲吼出來：&ldo;你可知，皇上已然下旨指婚，若他敢抗旨，那便是掉腦袋的大罪!此時你若在小九滿前說些不該說的話，他必做出傻事來!&rdo;
婉兮跪著，忽覺一股麻木從膝蓋向上湧起，直湮沒了她心房的位置。
她垂著頭，不知怎地，忽地笑了：&ldo;主子是擔心奴才耽誤九爺的婚事和前程麼?&rdo;
皇后也沒想到婉兮今兒這樣與她回話，便皺了皺眉轉過頭去：&ldo;你在本宮身邊這樣久了，輕重利害的關係，你也該學了些。此時你什麼話該跟小九說，什麼話決計不可提起，你也該明白!&rdo;
婉兮心下忍不住湧起一股不平。
&ldo;可是主子怎麼忘了，奴才原本是摔傻過呢!奴才這腦子便轉不過來，什麼輕重利害，奴才一時刻都分不清楚!&rdo;
&ldo;婉兮!&rdo;素春不由得一聲厲喝：&ldo;你別忘了自己的身份!在主子跟前，你怎敢這般回話?&rdo;
婉兮叩首：&ldo;奴才辜負主子的栽培了。奴才能被主子挑進長春宮來，一來是九爺的照拂，二來是主子的垂憐。可惜奴才資質愚鈍，若不得用，奴才甘願自請退回內務府，或者乾脆將奴才攆出去吧!&rdo;
第184章 消長
皇后與素春對望一眼，然後對婉兮道：&ldo;你這丫頭，又渾說什麼呢?本宮也明白，你今兒既見了小九，定不好過。故此你與本宮說的這番話，本宮不與你計較。&rdo;
皇后說著側身，別開臉去：&ldo;實則，本宮又何嘗好過呢?這是皇上下的旨，就算本宮也不能違抗。本宮是皇上的妻子，可是本宮卻也是皇上的臣。小九的婚配、前程，甚至性命，都只在皇上一念之間，所有的事都只有皇上才能做主，皇上的心意誰都左右不了。&rdo;
婉兮輕輕閉上眼。
皇后便又嘆了口氣：&ldo;你能順利進宮、能到本宮身邊來伺候，說到底都是小九用命換來的。本宮既答應了小九照拂你，便會言出必踐;本宮也早就叫你放心，只要你在本宮身邊一天，這後宮裡便沒人能傷得了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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