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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兒，貼著炕沿兒坐下。那一轉身的當，衣袂翩然，宛若鎏金的蝴蝶，穿過燈影翩躚而降。
他扭身望住她：&ldo;……二月十四，長春宮那天的事，我都聽說了。&rdo;
婉兮倒張了張嘴：&ldo;那時皇上在先農壇……&rdo;明明是他數日之後才回來。
他揚了揚眉：&ldo;可傷著哪兒了?&rdo;
婉兮垂下頭去，眼前陸姐姐的身影便更加清晰。那天如果不是陸姐姐，她真的難說能全身而退。
她便搖搖頭，不看向他：&ldo;我什麼事兒都沒有。只是陸姐姐替我受了委屈，貴妃娘娘也氣得又是病倒了。&rdo;
皇帝細細打量她，點了點頭：&ldo;儲秀宮處，我自會去看她們。不過此時，你不許瞞我，身子上可有傷?就算身上無恙，心裡可擔驚受怕，夜晚裡可做過噩夢?&rdo;
他這話，又輕易穿越了她的心防，直刺她心底。
她暗暗罵自己：婉兮，你好歹出息些!怎能憑他一句話，你這心底便又軟和了?
她故意繃起臉來，迎向他：&ldo;皇上真是折殺奴才。奴才本就是這個命，當日長春宮裡的，哪個不是奴才的主子?別說呵斥奴才幾句、罰個跪，就算要打要殺，奴才也半點不敢埋怨!&rdo;
他盯著她，一瞬不瞬。那一雙清眸裡轉過萬千情緒，有那麼一個瞬間，她甚至從中看見了嗜血和冷酷。
可是最終，他卻還是完美地將所有情緒都融匯成了平靜。帝王的平靜，叫人永遠猜不透的平靜。
他伸手過來捉住她手腕，找著她手腕上烏青之處緩緩揉著：&ldo;就算你認命，那天的事我也不會就這麼放了。你放心，我遲早給你一個交待。&rdo;
婉兮心頭一撞，眼前還是模糊了。
他小心看著她手腕，柔聲說：&ldo;那不該是你的命，是被人強安在你身上的。我讓你留在宮裡，不是讓你承受這樣的命，更不是叫你被人這麼設計的。她們傷了你，就也是傷了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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