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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成&ldo;哦&rdo;出一個九轉十八彎的調，重複道：&ldo;一個朋友?&rdo;
&ldo;裴煦，你也認識。&rdo;仲居瑞回答地很坦然。
裴煦這個名字也是久不出現在他們的談話中，湯成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等回憶出一張白皙的臉龐，仲居瑞已經匆匆走到門口了。
杜昂不認識裴煦，看見湯成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問湯成：&ldo;怎麼?是個姑娘?&rdo;
&ldo;這倒不是。&rdo;湯成伸手喊來服務員點單。
&ldo;我還以為是他女朋友呢。真是好難得看見仲居瑞殷勤的樣子。&rdo;杜昂道。
湯成奇怪道：&ldo;別說殷勤樣了，除了一張死人臉，你難道還見過仲居瑞別的樣嗎?&rdo;
杜昂果然仔仔細細回憶，仲居瑞雖然笑過，但都笑得蜻蜓點水，大多數時候他的表情很單調：寫程式碼時是微微皺著眉一臉嚴肅，開會被表揚的時候也是微微皺著眉一臉嚴肅，團建活動上掉進海里也是微微皺著眉一臉嚴肅，這種姑娘們眼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清冷表情，在杜昂這個直男的詞典裡被定義為便秘臉。
&ldo;仲居瑞怎麼什麼時候都是一臉便秘的樣子?&rdo;杜昂以前從來沒想過，今天一留意，立刻發現了笑點，&ldo;難道他有什麼隱疾嗎?&rdo;
桌上的人都哈哈笑。
&ldo;他就沒有驚慌害臊的時候嗎?&rdo;有人說。
大家都表示沒見過。
裴煦還在冰櫃前推銷酸奶。
這個超市的理貨員實行三班倒，裴煦本來該是晚班，特地跟一個好說話的大姐換班，這會替那個大姐兢兢業業地對著逛超市的姑娘們推銷：&ldo;看一看，瞧一瞧，促進腸胃蠕動，越喝越苗條，最近還在做活動，一瓶打九五折!兩瓶八五折!&rdo;
仲居瑞走過去，先被裴煦身上穿的紅色馬甲晃了眼，然後注意到裴煦旁邊圍著兩三個女的，都要試喝他託盤裡迷你紙杯裡的酸奶。
有個三十多歲的主婦喝完說：&ldo;有點甜哦，我不喜歡喝那麼甜的。&rdo;
裴煦一副小白臉人畜無害的樣子：&ldo;小姐姐，不是酸奶甜，是你日子過得甜，喝什麼都甜。我看你好年輕，肯定還沒結婚吧，那買兩瓶就有點不划算啦，保質期前喝不掉的，你買一瓶就好啦。&rdo;
那個主婦咯咯笑：&ldo;什麼沒結婚啊，我兒子都上小學了。&rdo;
裴煦立刻很驚訝地說：&ldo;那真是看不出來，我當你跟我差不多大呢。&rdo;
仲居瑞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靠，瞎子都看得出來這是個三十多歲的主婦，裴煦這張嘴真是什麼都敢說，也不怕遭天譴。然後他飛快地想到裴煦對他花言巧語的無數瞬間，對曾經很吃這一套的自己嗤之以鼻。固然，耳根子軟愛聽好話是人類的共性，但是我仲居瑞經歷了那麼多，成長了那麼多，儼然一個鐵骨錚錚的漢子，是再也不會被這些甜言蜜語哄得心花怒放了。裴煦的嘴，騙人的鬼。這一句箴言在仲居瑞的人生的書本中已經用螢光筆高亮過。
等圍著的人被裴煦慫恿著買了促銷酸奶走開，仲居瑞才走過去。
裴煦剛剛只顧著逗大姐們，沒注意仲居瑞在遠方的貨架邊看著自己，此刻看到仲居瑞走近，忍不住先微笑起來。
&ldo;小哥哥，買酸奶嗎?可以先免費嘗一嘗。好喝你就買一點，不好喝我就滾遠一點。如果你恰好願意把錢花一點，那我的績效也能稍微提高一點。&rdo;裴煦舉著試喝的託盤笑嘻嘻。
仲居瑞雙手插袋，冷酷地說：&ldo;我剛剛聽說這個太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