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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修暉的嘴角向下壓了壓,沒再說什麼,不屑地急走兩步,斜穿進夏子濯身前,搶先入了席。
這一場宴席的中心,是圍繞著三鼎甲的,眾進士們紛紛上前給狀元榜眼探花郎敬酒,想結個善緣。
按慣例,只有一甲三人會直接留在翰林院,將來隨扈在天子身邊,出將入前途不可限量,實在叫人羨慕。
既然入仕為官,自然都想在仕途上走的平順一些,這些同榜登科的進士們,便有了所謂的同年之誼,互稱年兄,現在攀好關係,將來在官場上可以一同幫襯著往上走。
這一場酒,大家暢想著接下來的輝煌仕途,都喝的酣暢淋漓,夏子濯想著還要回寓所溫習功課,喝的並不多。
既讀了聖賢書,治國齊家平天下是他生平夙願,他自然也想離天子近一些。
二甲傳臚這個成績已經出乎了他的意料,但這個成績不足以讓他直接越過選館做翰林,他想做天子近臣,只能考兩個月後的庶吉士。
禮部門口,同鄉的進士們三三兩兩的攙扶著出來,又有早已等在門外的僕人們,上前扶著自家主子上了馬車離去。
夏子濯自己走了出來,他沒有僕人來接。
考中進士以後,朝廷賞了冠服,戶部會發三十兩坊價銀,銀子他還沒有去領,這些銀子大約夠他還清好心房東半年的租金,但他還要再多過兩個月,才能入職翰林院,領到俸祿。
禮部周圍還聚集著一些看熱鬧的百姓,探頭探腦地看著他。
就在夏子濯吹著冷風,認真地思考,他是省一些銀錢步行回去,還是租一頂轎子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他面前。
四匹拉車的駿馬,棗紅如火,後臀上打著軍馬的標記,車廂大的像一間房子,更重要的是車廂上帶著的皇家徽記,馬車周圍全是身佩寶刀的侍衛,威風凜凜。
還有不少進士們陸續從禮部出來,不知道這是誰來了,都好奇地停下腳步看過來,前面不走,後面便堵,禮部的衙役們從門口往外伸出腦袋一看,頓時嚇壞了,連忙跪下來:「參見太子。」
原來竟是太子殿下來了,人們呼啦啦全跪下了。
看見這個陣仗,夏子濯肚子裡那不多的幾杯薄酒全醒了。
「上車。」伴隨著一道低沉而威嚴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車門開啟了,車中之人玄衣金帶,身姿挺拔,眉眼冷峻。
夏子濯稀里糊塗地爬上了馬車,馬車立刻啟動了。
「微臣,湖南考生夏子濯,參見太子殿下。」
夏子濯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何單獨見他,他戰戰兢兢跪在謝蕭舟面前的時候,第一次深刻地體會到了「皇權」二字的意義。
這種感覺和早晨在泰極宮面聖時完全不同,那時候是幾百個人在一起,互相壯膽,現在只有他自己,接受著謝蕭舟的審視。
謝蕭舟沉默地打量著夏子濯,他身上的進士袍子還沒換,襯的他面紅齒白,芝蘭玉樹,不愧是是能引起轟動的青年才俊。
他想起她在籬樓說的話,淡淡道:「青色果然很襯你。」
夏子濯一怔,不知該如何回答,好在謝蕭舟並不需要他回答,接著又問了一個問題。
「你見過臻郡主麼?」
夏子濯地心跳便驟然快了起來,手心冒汗:「微臣見過。」
這個答案在謝蕭舟的意料之中,他仍然默然半晌之後,才淡淡開口:「你喜愛臻郡主嗎?」
夏子濯的臉立刻紅了,他有些糊塗,不明白為什麼太子殿下會問他這個問題,但是不敢不答:「微臣自知配不上郡主,不敢痴心妄想。」
謝蕭舟凝目看他清雋的容顏,想像著他同她並肩而立的情景,一股難以言說的酸澀湧上心頭。
他微微垂眸,面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