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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蕭舟垂眸,想著上一世嘉順帝死後,大周與北戎那一場傷筋動骨的大戰,默默地想,今生,不妨多做幾年父子。
嘉順帝看著這些摺子,半晌才沉重地嘆了口氣:「非得要這麼做嗎?朕畢竟是她的親兄弟。」
謝蕭舟冷靜道:「非如此,不足以平民憤。」
嘉順帝頹然地合上手中一本奏摺:「朕過去只覺得,二皇姐性子張揚了些,沒料到,她竟如此魚肉鄉裡,欺辱百姓。」
「二公主縱容舅家兄弟誣陷同行皇商致人死亡,湯駙馬在老家強佔民田,數百戶良民淪為佃奴,湯曼安為一件生辰穿的衣裳,逼死尚在哺乳的繡娘,為學騎馬當街踏死幼童……十數年來,如此種種惡事,不勝列舉,若不是因父皇乃是她的親弟弟,這般惡行,滿門判三次斬立決都夠了。」
謝蕭舟一向是個冷心冷麵喜怒不明的人,說到最後都動怒了,他頓了頓:「昨日湯曼安又在蕭河搶道,故意撞翻了一艘載著客人的畫舫,事後湯曼安大搖大擺離去,既不救人,也不賠償,所幸沈彥瀚和沈宏茂兄弟倆路過,才沒有弄出人命,苦主如今告到了上京府衙門,事關皇族,潘知府壓下案子,請示到了兒臣這裡。」
嘉順帝一愣:「沈宏茂也在,朕不是命他守衛明王府,當值的時辰怎麼會路過河邊,難道那畫舫裡的人是阿瑩?」
謝蕭舟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明郡主無事發生。父皇,先祖立下的規矩,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兒臣並不是要為難二公主一家,實在是民怨沸騰,彈壓不住。兒臣不過是想給二公主府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皇宮內外,遍佈皇帝的御影衛,那日春耕禮上,湯曼安刁蠻無禮,跟蘭珮瑩爭執的事情,嘉順帝已經知道了,當時他覺得只是小孩子家家吵架罷了,太子已經罰過兩個小姑娘,他也覺得罰的很合適,便假裝不知道,沒有再提。
現在嘉順帝聽見謝蕭舟說蘭珮瑩「無事發生」而不是「不在船上」,便立刻意識到,二公主一家人並不是驕縱天真,而是心術不正之人,不然湯曼安也不會一出府,便直奔蘭珮瑩去找麻煩。
看來二公主一家,確實需要管教管教了,不然非釀出大禍不可。
嘉順帝做了決定,嘆了一口氣:「就照著太子的意思辦吧。」
湯曼安正在府裡針線房大發脾氣,她被沈彥瀚帶著蘭珮瑩遊船的事氣死了,恨不得立刻進宮找皇帝告御狀,告蘭珮瑩是個不守婦道的蕩婦,可是,她還沒把鞋做完。
一想起謝蕭舟那雙冷酷無情的眼睛,湯曼安就膽怵,不做完鞋,她是萬萬不敢進宮的。
於是她逼著針線房的幾個人必須一日之內做出一百雙軍鞋出來,但是工期太短實在做不出來,她拿著一根馬鞭,抽得裁縫和繡娘們滿地哀嚎。
前院忽然一陣喧譁,有太監尖銳悠長的聲音傳來:「聖旨到。」
湯曼安以為又是皇帝舅舅送了賞賜來,扔下馬鞭跑去前院,準備挑好東西。
二長公主和湯駙馬,帶著家裡三個公子兩個姑娘全都齊了,一家人高高興興地跪在地上等著接旨。
來宣旨意的人是李福全,他對二長公主一家人的品行早就看不上,宣旨之前,故意賣了個關子,笑眯眯道:「恭喜湯郡主了,皇上為你賜婚了,男方身份極尊貴,權柄一方。」
湯曼安歡喜地雙眼發直。
身份尊貴,權柄一方,這說的不是漠北的鎮北侯府還能有誰?
肯定是沈小將軍想通了,去求的皇上賜婚。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封湯曼安為懷柔公主,賜婚西瀘王為王后。二公主言行無狀,降爵為郡主,欽此。」
李福全朗聲將聖旨讀完,湯家人呆若木雞。
李福全皺眉道:「謝郡主,接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