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草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品書網www.vodtw.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四喜委委屈屈地看了沈彥瀚一眼,嘴上答應了,心中卻道關我什麼事,就你說的那些混帳話,怕是鐵做的杯子殿下都能給捏扁了。
謝蕭舟起身,口氣深沉:「孤要去換衣裳,你退下吧。」
沈彥瀚隱隱覺得太子心情彷彿不大好,他告退的時候偷眼看了一下,卻見太子冷峻面龐上神情淡然,與平日並無二致。
謝蕭舟回到寢宮內殿,把所有伺候的人都趕出去。
他脫下濕了的外袍,扔在地上,而後頹然坐在床邊的地上,一股難言的酸澀之意從他四肢百骸中升騰而起,漸漸匯聚至胸腔。
真的太痛了。
他只想著,此生靜靜看著她幸福便好,卻忽略了,若她嫁給別的男人,她的一切隱秘的美麗,都將被另一個男人所佔有。
她會為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女,陪那個人度過餘生的每一個白天,和夜晚。
那些只有他一個人見過的美好,她的不盈一握的纖細腰肢、潔白細膩的嬌嫩面板,連同她嫣紅的唇、沁著細汗的額頭,她的一笑一顰,她的喜怒哀樂……
如今,都不再屬於他了。
他只要略微想一想,她跟別的男人同床共枕親密無間的情形,就覺得自己快瘋了,這滋味,太痛了,太痛了,像被人剖開胸膛,挖出了心臟。
謝蕭舟靠在床邊枯坐了許久,終於承認,放手兩個字,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
他嫉妒沈彥瀚,嫉妒他能光明正大的喜愛她。
嫉妒使人發狂,有那麼一瞬間,他恨不得生吞活剝了他,讓任何人都不能再染指他的阿瑩。
他用盡了兩輩子以來,對她全部的愛意,才能逼迫自己去成全她和他。
但是成全兩個字說出來輕飄飄,寫出來輕飄飄,做起來真的太艱難了啊,他真的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他怎麼能心甘情願地將阿瑩交給別的男人?
謝蕭舟按住胸口,他心裡堵得難受極了,又酸又苦,幾乎不能呼吸,他用力扯裂了中衣上的盤扣,讓胸膛敞開在冰冷的空氣中,卻仍然壓不下那令人窒息的痛。
他閉上眼睛,痛苦地想,若是阿瑩前世真心愛過他,那這般的痛楚,她一定嘗過很多次吧。
皇后之下,還有貴妃,還有四妃……那時候他的後宮總有七八個妃子吧,謝蕭舟記不得是從哪個嬪妃進宮之後,她便再也不來找他,也不肯踏出坤寧宮一步。
她那時一定心如死灰吧。
她對他的愛,讓她作繭自縛。
謝蕭舟後悔極了,若是早知道她會這麼傷,他一定會早早告訴她,那些都是誤會。
那時候發生了太多事,後宮與前朝相輔相成,他剛登基便遇一場惡戰,外敵環伺,朝政不穩,他情非得已,不得不在眾臣之間平衡角力。
他不知道她會這麼痛,這些痛一定要挨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才知道,是多麼殘忍,多麼傷人。
謝蕭舟低低呢喃著:「阿瑩,阿瑩,對不起。」
他多麼想向她解釋,告訴她一切不是她想的那樣,但是今生的她不是前世的她,她已經忘卻了一切,解釋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的胸口再次劇烈地痛了起來,喉頭湧上一股鹹腥,淚水和血混在一起,他逼著自己嚥了下去,這就是自作自受,今生這些痛,是他應得的,他欠她的,他要還。
四喜在外頭久久聽不見裡頭的動靜,隔著門害怕地叫了他幾聲:「殿下,你怎麼了。」
謝蕭舟睜開眼睛,面色蒼白:「進來吧。」
四喜進來,大氣也不敢出,輕手輕腳地替他換上了乾淨衣衫。
謝蕭舟問:「思陽昨日說潘尚書家近日有喜事是麼?」
「是的,奴婢派人打聽過了,潘翰林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