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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樹上一群烏鴉也看著他們，看似普通。他這一拜，其它烏鴉都驀的跳開了，頓時圍成一個圈，只有中間一隻羽毛也沒動半根。那烏鴉冷冷的看著末葉，眼神明黃而犀利，羽毛和喙都黑的發亮，雙爪更如鍛造打磨的鐵一般。

寫眉彎下腰，將手中幼小的他穩穩放到那長老面前，然後身形一縮，頓時化成了一隻烏鴉。他拍了兩下翅膀，走到末葉身側，同樣伏下首去，道：&ldo;寫眉見過長老。&rdo;

那老烏鴉卻沒有張喙，先緊緊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看的他都要暗暗詛咒了。半晌，方抬起頭去，淡淡道：&ldo;這是他的孩子？&rdo;

嘶啞的聲音。寫眉微微偏喙，道：&ldo;回長老，千真萬確，此子是寫眉親眼見破殼而出的，當時他已經死於敵手爪下，卻在最後還拼死護著孩子。&rdo;

那烏鴉一眯眼，張喙道：&ldo;還有一個孩子呢？&rdo;

寫眉低首，他趴在那樹皮上，比他們視角都要低，只見他爪上經脈略略一緊，立即又回復原狀，道：&ldo;回長老，他起初就帶了兩個孩子去，眾所周知，但寫眉救援時卻只見著了這個孩子，另一個還來不及詢問，他便身亡。也許是死在敵營，或是落在地上。群狼將至，寫眉倉皇漏落，也未可知。&rdo;

那長老冷冷看著他，道：&ldo;你的意思是說，他已經死了，而另一個孩子下落不明？&rdo;它踱了幾步，鐵一般的爪子有力的抬起落下。

&ldo;我當時叫你去，命令是什麼？&rdo;

寫眉微微有些動，道：&ldo;長老命令，偷偷帶回他與兩個孩子。族中人，須族中處置。寫眉無能，願受罰。&rdo;

那一直未語的末葉突然也邁前一步，道：&ldo;末葉願受罰。&rdo;

他安靜的伏在長老與兩鴉之間，雖然全身還動不起，眼睛卻可以轉。略略偏了偏首，看向那鴉族長老。偏生那長老用目光凌遲過那兩鴉後，轉到了他身上來，剛好碰個正著，你看我，我看你。

看了一會，那長老往前邁了一步，低下頭去，盯著他的眼睛看。之間的距離，不過一毫米，他幾乎可以感受到成年烏鴉身上的溫暖。

按他們的說法，自己就是個不懂事的奶娃娃了。

他暗想，張大了圓溜溜的小眼睛，天真的與它對視。老烏鴉審視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上下掃視，後面的寫眉與末葉都提了一身汗，因為按族上的規矩，他是不大會有好下場的，因為他的父親犯了如此嚴重的錯！

他天真的看著老烏鴉，然後張了張小嫩喙，嘰嘰的叫了兩聲。脆嫩幼弱，這聲音簡直要貼著了才能聽見。老烏鴉側了側喙，仍然盯著他。他又極小極小的叫了兩聲，把嫩喙張開，對著長老費力的拍了拍翅膀，又叫起來。

他餓了。

雖然其中主要是保命博取同情之舉，但他真的餓了……

第3章 撫養

老烏鴉看了他半晌，突然張喙，冷冷道：&ldo;寫眉，這孩子是你帶回來的。&rdo;

寫眉不敢抬頭，只道：&ldo;是。&rdo;

長老從鼻孔裡哼了一聲，突然一翅扇了過去，刮的樹上落葉一卷。鐵羽挾風，大概就是形容此的。他登時翻了兩個跟頭，直往後滾。眼看要栽下樹去，筋斷骨折。寫眉搶一步撲過去，雙翅一掃，恰好接住了，摟在懷裡嚇的魂沒轉過來，只道：&ldo;長老？&rdo;

老烏鴉返過身去，冷冷道：&ldo;既然是你帶回來的，你就負責養了！&rdo;

直到寫眉化為人形，將他攏在掌裡來到另一個山谷，他的頭還是暈的。

那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