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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然去掏米,說:「我都黑氣罩頭了,你還不緊張我一下。」
聶獨眼說:「你哪年不來幾回黑氣罩頭?」
聶然說:「那往幾回我都曉得自己是闖到啥子了,這回我不曉得噻,又沒看到鬼,只看到個熊麼婆。」她想到熊麼婆就是一肚子吐槽,說:「這個老婆婆比鬼還可惡,壞事幹那麼多,遲早遭報應。」
聶獨眼又抬眼深深地看了眼聶然。
聶然的眼睛頓時亮了,問:「爺爺,熊麼婆的報應要來了哇?哎喲,安逸,這個一定要慶祝下,我明天就去買兩柄鞭炮來放,剛過完年,說不定還能買到煙花。」
聶獨眼懟了句:「你錢多!」他頓了下,還是叮囑句:「晚上睡覺莫脫衣服,莫睡沉了,有熱鬧。」
聶然比劃了個ok的手勢,為了晚上看熱鬧擔心肚子餓,還特意多吃了一碗飯。她擔心錯過熱鬧,讓大黃給她放哨,還給大黃多加了幾塊肉。
第3章 陰婚放定夜 夜裡,聶然睡得迷得正香,……
夜裡,聶然睡得迷得正香,忽然聽到隱約的悉悉索索聲和大黃狗發出的帶著威脅意味低吼聲。她打個激靈,瞬間驚坐,從床上坐起來,心想:「熱鬧來了?」
大黃狗沒有大聲地汪汪叫,說明來的不是鬼東西,也不會是陌生人。
聶然想不明白來的是什麼,反正看看就知道了。她怕打草驚蛇,沒有開燈,而是下床後摸黑到了窗戶邊,將窗簾掀開條縫朝外看去。
今晚的月色不太好,光線很暗,但院門口有好幾個人拿著手電筒,照亮了黑暗。其中一個拿電筒的是楊大勇,他的手電筒光正照著地面,還伸手比劃,似乎讓人把東西放到他電筒光照的地方,也就是她家的院門口旁邊不遠處。
熊麼婆帶著幾個中年陌生人,正在往楊大勇指的地方放紙人、紙衣服、活、紙盒子等燒給死人的紙活。
有陌生人,大黃狗怎麼不叫?
聶然正覺得奇怪準備下去,隔壁屋響起聲開燈的聲音,「啪」地一聲,院子裡的燈亮了。
院門口的人頓時有點驚慌,熊麼婆催促聲:「快燒,快燒,趕快燒。」她自己摸出打火機,有點手忙腳亂,沒點燃。
楊大勇看了眼院子裡,接過打火機飛快地點燃了紙衣服,又把紙衣服扔到紙人身上,說:「成了成了,燒起來了,一會兒就好了,趕緊走,趕緊走。」
聶然被燈亮得晃了下眼,然後看見她家的大黃狗躺在門口,嘴邊還放著塊咬過的滷肉。大黃躺在那一動也不動,身上映照著紙人燃活的火光。
一個念頭飛快地劃過她的腦海——毒狗藥!
她的腦子嗡地一聲,只覺血都湧到了頭上,想都沒想便拉開窗戶直接從二樓跳到了院子裡,兩步躥到大黃狗身邊。它的身子還是軟的,但已經沒有呼吸、沒有心跳,不動了。
聶獨眼開啟一樓的客堂門走出來,看看狗,又看看蹲在狗旁邊想哭又沒哭的聶然,說:「這狗子,我養了十八年,比你還多兩年,壽數也快到了。」他說完,拿出一支比拇指還粗的只剩下巴掌長的一截香,點燃後,繞著狗鼻子處轉了圈,喊了聲:「大黃,醒來!跟我走!」他的聲音落下,將放在大黃狗鼻子前的香挪開,一團很淡的黑影從大黃狗的頭部鑽出來,緊緊地跟著香。
聶獨眼拿著香,引著那團小黑影,慢慢悠悠地進了屋。
聶然看著大黃狗的屍體,心頭堵得慌,再看到外面的快燒完的紙火,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又氣又傷心,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氣哼哼地去到客房門口,問:「他們藥死我們家狗,還在我們門口燒紙活,啥子意思嘛?」
聶獨眼取出一個剪成狗形狀的小紙人,把小團小灰影引起去,「呼」地吹口氣在上面。
那小紙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