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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會兒,人多的時候躺椅也佔不住,就只好跨到床頭擠一下。”
“也難為他老人家了。”
“我真希望能這樣一直抱著你,不鬆手,直到永遠。”
“我也是,直到永遠。”
就這樣,兩個人在病床上和衣而眠,一個姿勢到天明,直到再鬆手時,胳膊都已經麻的動不了了。
第二天一早,睡蓮洗漱完畢,就近在食堂打些飯菜,與建華分享結束。就掏出給建華帶的襯衣、褲子、風衣讓他換上。
“我們去看病,又不是旅遊,穿什麼新衣服。”
“正因為看病,才穿新衣服,有個好心情,開始新生活,病才好的快。”
建華順從地換上,頓覺精神倍增,他暗自慶幸找對了老婆。但立馬又為不能長相廝守而黯然神傷。
“喲,太帥了小夥子,今天出院?”
“準備出院!”建華高興地回答。
“這一看,都比好人還精神呢。”病友們不住地誇讚,“真是人飾衣服馬飾鞍,穿上病號服,神仙都難過。”
“還是女人會打扮,過日子不能離開女人,剛才我見一個女的也是這衣服出院啦。”
“那是我老婆,辦出院手續去啦。”
“你小子有福氣。”
大家你言我一語,說的建華哪還有一絲病態。
不一會兒,睡蓮拿著手續過來催促出發。建華早已收拾完畢,懷著旅遊的心情與病友告別,身後傳來一陣陣“多般配的一對兒”“幸福咋都是屬於別人家的?”
火車在道軌上飛速即逝,他兩個肩並著肩,頭靠著頭,都注視著外面。看穿著打扮,女的嬌柔可人,男的清瘦文雅,真像一對兒旅遊的新婚夫妻。同樣的靚麗裝,大家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夫妻款。兩人儼然成了車廂裡旅客們眼中的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
連列車員也是豔羨的目光,走來走去都想多停留幾分鐘,工作這麼多年,咋沒有見過這麼得體的一對兒?心裡在羨慕,目光在欣賞,有點捨不得他們下車的眷戀。這風衣的顏色說白不白,說黃不黃,咋顯的那麼清新!那麼浪漫!
慢慢的,他們周圍的空座上都坐滿了人。不圖別的,飽飽眼福也是一種享受。建華看著周圍投過來羨慕的眼神,不由地病也好了三分。
睡蓮雖然外表鎮定,內心可是悽苦無比。周圍人眼裡的幸福,實際上對於自己可能只是曇花一現。她心裡擔憂建華的病如果希望不大,她不敢再想下去,但她更盼望奇蹟的發生。陪他出來逛逛,即便發生不測,也算最後送他一程。不枉他來到人世間一場,沒有享受過夫妻之愛,也要讓他體會一下夫妻之情。
看著眼前落座唾手可得的建華,想著不久的將來,這個活生生的人一旦要舍她而去,融入另一個世界,她會心如刀割,萬念俱灰。睡蓮本來就是一個心腸軟、淚窩淺、聽古書掉淚,看唱戲傷情的多情女。如今,這種災難如果降落到自身,悲泣可想而知,眼淚不爭氣地往下滾落。她急忙離開座位奔到衛生間,大放悲哀。
再出來,眼圈已經紅腫。她把墨鏡掛在耳端,長髮飄飄,立馬顯示出另一種風騷,就連建華都看呆了。但他怎麼也看不到,睡蓮鏡片後邊,隱藏著那雙為他哭紅了的眼睛——那是一種被酷遮擋住了的痛。
人生在世,恰似一場場旅行,重要的不是結果,而是沿途的心情。沿途遇到的人,遇到的風景,要靠自己去選擇。每到一站都要下一批人,又要上一批人。有的人下了會轉乘另一趟繼續,而有的人下去了就真的成為了終點,成了永遠。火車的汽笛,聲聲告訴他們,京城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