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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洩的方法,那樣的強烈和可怕,是那些溫血動物才會有的痛苦。
他靜靜看著這一幕,然後把手放在傑拉爾德肩上。
斯科特緊緊抓住傑拉爾德的手指,他盯著弟弟,在他將死之時,他眼中再沒有厭惡,埃爾弗只看到強烈的感情,沒人知道他想說什麼,那也不是語言能表達的東西。在他生命的最後幾秒,他只是拉著傑拉爾德的手,滿懷愛意地盯著他,盯著他,直到死神不可阻擋地把他捲去。
然後他就死了。
傑拉爾德緊緊抱著他,整個過程這對兄弟什麼也沒說,周圍靜得可怕,鮮血慢慢變冷,暮色深深地沉默著。
直到過了很長時間,傑拉爾德慢慢抱緊他的哥哥,埃爾弗看到青年面孔端正的線條發生了一絲變化,先是一線極為酸楚的弧度在邊角處隱現,接著它慢慢擴張開來,直到那清俊完美的臉再也不成形狀,他把那份極度的扭曲深深埋在了哥哥懷裡,他抱著他,無聲地啜泣起來。
第五章 沉默者
傑拉爾德變得很沉默,這對一個重視親情的教徒來說是正常的沉默,埃爾弗幾乎每次走進房間時,都看到他躺在床上發呆,直直看著天花板。彷彿那些雕花可以讓他心靈寧靜,讓他的意識躲避,再也不受人間之苦似的。
他把一封信丟到青年身上,“安妮特的信。”
青年的眼睛終於轉動了一下,但並沒有碰那封信。埃爾弗恪盡同伴之道地傳達消失,“斯科特死後,你就是奧爾弗家的長子了,她希望你回去繼承家業,她一個人打理不過來。另外,我猜她已經從斯科特那裡聽到一些你的事了,她並沒有邀你回去參加葬禮,那是在白天舉行的。”
他施施然在他身邊坐下,“也許她從某個角度來說,已經原諒你了,不是嗎?她同意你回去繼承奧爾弗家的姓氏,顯然你哥哥花了一年還沒有下定決心把你從族譜裡除名。”
青年不話說,這種沉默似乎寫著拒絕,埃爾弗判斷,他又丟下一個訊息,希望他能做出反應。“關於西蒙?艾德加,我是說那個殺死你哥哥的人,他在昨天回家了。”
他感到傑拉爾德的身體繃了起來,雖然動作細微,可是他感覺到了。青年轉頭看他,綠色的眼睛明亮又沉默,暗湧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波濤。
“艾德加家很有錢,他們捐了不少錢,他是今天中午回的家,無罪釋放。”他表情平靜地說,看著傑拉爾德的臉。
金髮青年又把臉轉開,愣愣看了會兒天花板,然後他翻身下床,開始換上外出的衣服。埃爾弗看著他,沒有說話,他感到有些興奮,他期待著會有什麼樣的好戲可以看,而傑拉爾德理也不理他,像他不存在。
他穿好靴子,向門外走去,他的動作利落,有一種屬於肉食動物的優雅與矯健,埃爾弗感到自己越來越興奮,他看著傑拉爾德目標明確地穿過大街小巷,走向加爾德家的房子,躍進圍牆,他站了一會兒,像在尋找,接著他篤定地向一個方向走去。
即使那傢伙化成了灰,他也會認出殺死斯科特兇手的味道,並絕不容他逃脫。
他在窗外站住,距離尚遠,可是他們可以清楚看到加爾德家正在舉行晚宴,衣著華麗的男女翩翩起舞,酒香瀰漫,主角正是那位兇手。他看上去沒有早些時可怕的殺氣,雖然仍有些陰冷,可是他正微笑著,和一位女士跳舞。傑拉爾德站在那裡,看著他,不說話,也沒有任何表情,像尊石雕。他就這樣看了兩個小時,直到晚宴結束。
西蒙微醺地回到自己的房間,他關上門,一轉身,一個金髮的青年站在他的對面,他的姿態是一種絕對的靜止,卻又像蓄力到了極處的火山,有一種讓人心驚肉跳的感覺。
“你是怎麼進來的?”西蒙說,手下意識地放在刀子上,他感牙齒打戰,他殺過一些兇悍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