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褶皺,偏暗色的唇瓣緊抿,顯得刻板又不好相處。
孫媽媽看著韓月影緊抿著唇,一臉不安的樣子,忙提醒道:&ldo;韓姑娘,這是夫人的奶孃,田嬤嬤。&rdo;
韓月影吐了口氣,連忙行禮:&ldo;見過田嬤嬤。&rdo;
田嬤嬤如刀子般銳利的眼神從頭到腳掃了她一遍,說出的話很不中聽:&ldo;兩手疊得太緊,屈身的弧度太大,沒有一絲一毫姑娘家的柔美!&rdo;
行個福禮也能被她挑出這麼多毛病,韓月影感覺自己未來的日子一片黑暗。
瞧她小臉皺巴巴的,孫媽媽忙暗示她:&ldo;小月,田嬤嬤是夫人特意請回來教導你的。&rdo;
田嬤嬤的身份這麼高,她還能說什麼。韓月影乖巧沖田嬤嬤笑了笑:&ldo;請嬤嬤多多指教。&rdo;
她這番示好絲毫未打動田嬤嬤。
&ldo;從明日起,你的一舉一動皆要按照紙上所說來做。&rdo;田嬤嬤似乎早有準備,從袖袋裡拿出兩張摺疊好的紙張遞給了韓月影。
韓月影接過攤開一看,臉都綠了。
這紙上將她的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安排得滿滿當當的,每天卯時二刻起床,在院子裡練一刻鐘的五禽戲,然後再晨讀一刻鐘,接下來才能用早膳。
上午主要練字和瑤琴,中午吃過午飯休息半個時辰,先是學籌算和禮儀,接下來先背京中人物關係圖,凡是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往上數三代皆要記全,同時還要包括他們的姻親和有過節的人家。
從早到晚,沒一絲空隙,唯一令韓月影欣慰的是不用去藝苑學畫畫和女紅了。
桑嫗看著她剛剛長了些肉的小身板又有消下去的跡象,再想著這大冬天的,無論是颳風下雪,自家姑娘都要天不亮就起床,站在寒風甚至是冰天雪地裡練那勞什子五禽戲,心裡對在福香園裡頤指氣使的田嬤嬤的不滿達到了極點。
&ldo;小月,她不教你女紅針織,琴棋書畫,天天押著你練這勞什子五禽戲,還背什麼人物關係,學那些下等人才學的籌算,這不是故意坑人嗎?你看府中的幾位姑娘,誰學這些了,不行,我得去找夫人,好好跟她說叨說叨!&rdo;
韓月影連忙拉住她,挽著她的胳膊撒嬌:&ldo;桑嫗,田嬤嬤是嬸孃的奶孃,聽說都回家榮養了,這回若不是嬸娘派孫媽媽親自去請她過來,一般人還請不動她呢。你就放心吧,嬸娘不會害我的,田嬤嬤興許有她的其他的用意呢!&rdo;
桑嫗心疼得看著韓月影被寒風吹得紅紅的臉蛋:&ldo;其他用意,折騰你吧,誰家的姑娘這麼瞎折騰的。&rdo;
她抱怨了兩句,見韓月影死死抱著她的胳膊,一雙黑溜溜的眼珠子裡盛滿了祈求之色,到底不忍她為難,嘆了口氣,握住韓月影被凍得紅通通,都長了凍瘡的手,心疼地說:&ldo;你別勉強,若是……若是撐不住了,跟桑嫗說,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回老家。&rdo;
韓月影嚇了一跳,靈動的眼珠子裡盈滿了不安,怯生生地問道:&ldo;桑嫗在這裡不開心嗎?&rdo;
她每日過得雖然辛苦,但很充實,到了晚上埋頭就睡,也沒有心思想其他。但桑嫗卻只有一個人,在這裡無親無戚,也沒個朋友,難免會孤寂。韓月影暗暗下了決心,以後要多抽出時間來陪陪桑嫗,同時鼓勵桑嫗多出去走走,跟府中的其他大嬸們多來往,這樣就不會悶得慌了。
時光如水,轉眼就進入了臘月,臨近過年府中三位表姑娘陸續歸府,天氣也一日比一日冷,每天清晨,屋簷下總是掛著長長的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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