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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這人的第一印象還不錯。
「原來你倆是大學同學啊!」陸宇舟故作驚訝道,「原子彈之父奧本海默是不是就你們學校的?我們中學物理課本上還印了他,太厲害了,我小時候的夢想就是當個像他那樣的物理學家,但我理科不太行……」
顧景衡打斷他的胡言亂語:「房子買了多大的?」
陸宇舟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刻意對著穆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啊,我和景衡說點家裡的事。」
顧景衡皺眉:還是頭一次聽他正兒八經叫自己名字,平時張口閉口都是「老闆」。
陸宇舟湊到男人耳邊:「一百三十平,二十三樓,這人誰啊?」
「他剛才不是都介紹過了。」男人清冽的氣息離得很近,尾調是廣藿香和松木。
「真是大學同學啊。」陸宇舟將信將疑地嘀咕,不過一點沒顯露出來,他轉過臉還衝穆洺笑了笑,「這家的黑松露焗蝸牛特別好吃,你一定要嘗嘗。」
穆洺推翻了自己先前的猜測,沒見陸宇舟之前,他一度以為這會是一個溫柔嫻靜的男人,他略表客氣地笑笑:「嘗過了,是挺好吃的。」
陸宇舟拿起男人的刀叉給自己餵了一口牛排,狀似不經意地問:「你們在哪兒碰上的啊?還是提前就約好來這裡吃飯啊?」
顧景衡簡單擦拭嘴角,「提前約好的。」
穆洺愣了愣,沒想男人會如此直白,他感覺自己此刻正站在懸崖峭壁上,既刺激又害怕,害怕自己腳跟不穩,摔進萬丈深淵,「是、是因為我最近遇到點麻煩,正好找景衡幫忙。」
陸宇舟可不信,他眯眼瞧著對面的男青年,又拿起顧景衡的紅酒杯喝了口酒,「什麼麻煩?說出來聽聽嘛,說不定我也可以幫你。」
穆洺看著顧景衡,完全是一副求助的眼色,陸宇舟憑直覺斷定這兩人有貓膩——大概是那含情脈脈的眼神出賣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果然下一秒,顧景衡便開口替那人解圍:「鄭昊陪了你半天,別把他一個人晾在那兒。」
穆洺慌慌張張地想逃離這個壓抑現場,他是嫉妒這個小演員,可當兩人面對面坐在一塊,他竟然連嫉妒的資格都沒有,單憑一句「大嫂」,就能教他啞口無言。
他下意識地站起身,手肘卻不小心碰到了高腳杯,杯子傾身倒下,玫瑰色的液體慢慢滲透進了桌布。
空氣中浮沉著甘甜的醇香,陸宇舟感覺自己就像是戲裡的三流配角,穿了一身假名牌招搖過市,卻連進入高檔會所的邀請函都沒有,他只能收拾起最後的尊嚴匆匆離場,而那氣質冷清的主角興許還會施捨他一點高高在上的同情。
他再笨也看出了穆洺的慌亂,可這慌亂裡竟摻雜一種敵意,那種「不屑把你當對手」的敵意,這種天生的優越感估計很大程度上來自於他和顧景衡已經相識十年了。
「你衣服上好像沾了點,要不要去衛生間洗洗?」陸宇舟冷靜了下來,佩服自己還能維持住體面。
穆洺低頭看了眼,趁機逃離:「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呢,失陪一下。」
趁此機會,陸宇舟觀察了這人的身材比例,應該不到一米八,腰身極細,走起路來屁股翹挺,如果性取向跟他一樣的話,那就是零中妲己。
他漸漸收回了目光,給兩人之間的關係重新下了定義:「長得還挺好看,他不光是你的大學同學吧,你倆之間還有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顧景衡不吃冷嘲暗諷這一套,直接跳過了這個無聊話題:「要是吃完了,你就跟鄭昊先回去吧。」
「碰都碰見了,我跟你一塊回去。」
顧景衡直接撥通了鄭昊的電話:「你過來。」
鄭昊心裡已猜出七八分,走近了,拍拍陸宇舟的肩膀,「接著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