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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沒死，這些年來，有人對他好麼?過得辛苦麼?時局不好，若在平民人家，能夠平安麼?
&ldo;父親這些年對你不算好，你卻肯親近父親，你可知道，我心中的愧疚麼?&rdo;方步亭撫著兒子的臉。
&ldo;爸對我很好，大哥對我很好，我有爸，有大哥，有姑爹，有木蘭，還有小媽，真的很好。&rdo;
&ldo;傻孩子。&rdo;
父子親情，永世不斷。
14
明樓的辦公桌上，資料夾裡是明誠新遞上來的秘密電報。
只有兩個字‐‐窮寇。
日軍，已經窮途末路了。儘管十里洋場上，日本方面和新政府強力地掩飾著太平，然而經濟終究是隻能維持著表面上的空殼子。
明家很多產業都被轉移了，上海的不過十分之一。世家巨賈，不能跑得太遠，總要維持著表面的文章。
明樓看東西透徹，看錢財也不放在心上，有與沒有，並無區別。有朝一日，他大可以東山再起，當年在法國的經營底子也在。
捨不得的是明鏡。
明鏡不是愛財，放不下的是祖輩的囑託。長子本該繼承家業，然而這些年來都是明鏡一手經營打拼。而且她自從得知明樓做的事情之後，家裡的事情，明樓不管，也就不管了。
&ldo;原本也不指望你怎麼樣，若是你當年，真的避開這些災禍，做一個學者，我明家的產業，待我老了，管不動了，怎麼樣都好，能讓你一世無憂就行了。&rdo;
明鏡看著帳本和產業經營的各方記錄，&ldo;可是你啊，不管家，也不成家。我們祖輩的心血啊……&rdo;
祖輩用命打拼出來的心血，也是當年明鏡從少女之時就一力撐起的家業。
&ldo;都是身外之物。&rdo;明樓看著一箱箱的帳本和票據，&ldo;家人平安，衣食無憂，就足矣，有手有腳，時局再怎麼變化，總能活下去的。&rdo;
&ldo;有本事你不要嫌棄吃的飯不好，衣服不精緻。&rdo;明鏡沒好氣，一氣地催著明誠替她算這些票據和帳本，&ldo;工廠那邊的合同捋清楚了麼?&rdo;
&ldo;清楚了，一半的工廠已經停產了，東西我也找到了處理的方法，照舊，換成的錢存去瑞士銀行。&rdo;明誠和以前一樣，不用算盤，拿著筆一邊看一邊記，&ldo;香港那邊，我看要不要抽空跑一趟，合資銀行要擴大，把我們明家在上海的股票方面的投資都轉過去，各大公司的持股，我也去談，能撤出來的，都往香港去。&rdo;
&ldo;香港戰局不定，說不定日軍什麼時候要同歸於盡。&rdo;明樓看見那些東西，根本不想看第二眼，不知道明誠為什麼一點也不頭暈，&ldo;想辦法弄去瑞士吧。&rdo;
&ldo;香港淪陷也不是第一天，不是為了現在打算。&rdo;明誠疊好一疊票據，&ldo;實業的錢都去瑞士，但是這些，要留在香港才行。&rdo;
明樓知道，這是為以後打算，國共兩黨，不可能和平共處的。
&ldo;上海的門面還是要撐起來的。&rdo;只是要花的錢只賠不掙了，明樓倒是沒有感覺，明誠算起帳來，總覺得有些不忿。
&ldo;這個月你捎東西給明臺還有我侄子沒有呀?&rdo;明鏡翻到一本洋行的帳本，想起什麼，推了推明誠。
&ldo;阿誠都忙成這樣了，大姐啊，明臺又不會缺吃少穿的。&rdo;明樓說道。
&ldo;你知道阿誠忙喲，你怎麼一點也不幫忙?還是學經濟的&
